于诗言偶尔会鼓励自己的八卦心,竖起耳朵听听这些领导的闲聊天会说写什么。是不是也象她和人事部的刘倩一样,说些集团里部门间的名利争斗。
可惜,供于诗言尽情发挥八卦体质的机会并不多。首先,有时在她飞奔向打卡机的那一刻,何凝已经迈着小方步转身向电梯口走去,回他的办公室了。第二个原因,她永远是单位里掐着点上班的屈指可数的几人之一。常常在大部分同事以胜似闲庭信步的步履到集团大院中分科室、部门列队站好,准备做早操时,她确是风驰电掣的冲向打卡机。第三个原因是,她对八卦实在没有什么兴趣,觉得探听人的隐私,既无聊又不道德。
于父在时,就不喜欢聊家长里短,常常不苟言笑。对子女的教导主要是在每天吃晚饭的饭桌上。主要内容是把当天单位人员在工作及待人接物上犯的错误指出,提醒于诗琛和于诗言兄妹俩注意。如果没有公务应酬,就待在书房里读史书,并把读史的心得写在书页的空白处。
做完早操,回到办公室后,她趁工作间隙对辛科长讲了于嘉祐的事情,期望她能同意自己下午可以提前下班去幼儿园接于嘉祐。
辛科长没有为难她,只说了一句“别影响了工作就行”。于诗言再三保证如果遇到特别紧急的事情,她会接了于嘉祐后,再返回公司把工作完成。
科室里一向照顾她的丁馨悦听于诗言讲述了事情原委后,只说了一句,“诗言,看你哥的意思,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呀。”
因为惦记于嘉祐第一天的幼儿园生活是否习惯,她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
下午,她早早来到幼儿园门口等于嘉祐放学。
五点整,幼儿园的门打开,孩子们按照小、中、大班的顺序,被老师领出来,再一名一名的交到各位家长的手里。
于嘉祐看见于诗言,飞扑进她的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颈处不动。于诗言用手轻抚嘉祐的背脊,轻声说:“我们嘉祐想姑姑了?认识新朋友了吗?”
于嘉祐闷闷地说:“没有。”
“嗯,没关系,时间长了,跟小朋友们熟悉了就好了。姑姑带你去吃你最爱的汉堡包好不好呢?”
于嘉祐听到汉堡包三个字,抬起头,说:“好”。
吃完汉堡包,于诗言又带着于嘉祐在快餐店的娱乐区,让他玩了一个痛快。
果然,回到家后,于诗言给他洗脸洗脚时,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吃米似的。洗漱完把他抱到床上没有几分钟就入睡了。
于诗言借着床头的灯光,凝视着于嘉祐熟睡的小脸,许久许久。
于嘉祐的到来让于诗言的生活变得紧张起来。每日在家、单位、幼儿园之间奔波,日子过得争分夺秒。因此,掐着点用百米赛跑的速度奔向打卡机的时候越来越多。同时,也越来越多的看见何凝背着双手站在主楼前,眼神从容的望着集团大门的方向。
趁着工作间隙,与刘倩聚在一起,躲在她的办公室里聊天时,于诗言说:“自从嘉祐来林市后,我的时间是一点不浪费,每天在街道上冲锋陷阵的。”
“你哥哥和嫂子经常来看嘉祐吗?”
于诗言摇摇头,说:“不常来。第一个月每周六,我哥都会来陪嘉祐吃顿午饭,再带他到公园里玩会儿。第二个月变成半个月来一次。渐渐地,我哥来看嘉祐的次数越来越少。罗隐羽来过两次,来了只是抱着嘉祐哭。这段时间没来,应该是我哥不让她见嘉祐吧?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你哥是潇洒了,只是可怜了嘉祐呀,得亏有你这个姑姑······”刘倩叹口气没有说下去。
“不提嘉祐了。刘倩,我们科的周阿姨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在组织部工作的,我只记得姓顾,叫什么名字没留心。约了这周六见面呢。”
“去吧,去吧,周阿姨是好心,也许这个恰好就成了,你也不用孤单了。”
于诗言苦笑一下,没有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