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诗言,如果没有大人间的争斗,我们是不是可以做到像李白的诗里说的“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可以的吧?
于诗言走到应瑒面前,说:“讨厌的应瑒,不等我。”
应瑒微微低头看着于诗言,只觉心如刀割。淡淡地说:“走吧,车在前边,快到了。”
于诗言回到家,只有于诗琛一个人在家。她问于诗琛:“哥,咱爸呢?我都一个月没回家了,咱爸也不在家等我,还忙工作。”
“诗言,爸去南方了,上个星期刚走的。他临走时,让我转告你,他没事,要你好好学习,别挂念他。”
于诗言“哦”了一声,转身向厨房走去,“饿死我了。着急回家没有吃饭。”
吃完饭,于诗言回到自己的房间,给周舟打电话,“周舟,今天应瑒好奇怪,是不是他对那个女孩子动心了,正在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跟我摊牌吧?我哥也奇怪,好象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爸又突然去了南方。难怪下午给我爸打电话,提示关机呢。”
周舟说:“应瑒跟那个女孩子之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你要是担心,可以直接问他,总比自己瞎猜好。”
于诗言决定第二天就找应瑒问清楚。
第二天,于诗言联系应瑒。应瑒告诉她,亲戚家有事,一大早就跟父母和姐姐回老家了。
国庆节三天假期结束后,于诗琛专程开车把她送到学校,嘱咐她一定要好好学习,父亲忙完工作就回家,让她别担心,别乱想。
从此,应瑒对她的态度很奇怪,有时跟以前一样简简单单地宠她,有时又在电话里冷若冰霜。她也试探的问应瑒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应瑒斥责她“瞎想什么,好好学习。”
春节到了,于父仍然待在南方没有回家。除夕的夜晚,她和于诗琛煮了袋速冻饺子,就算过了节。吃完饺子,兄妹二人都没有心情看春节联欢晚会。
于诗琛起身离开餐桌,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于诗言叫他:“哥,咱爸到底怎么了,你说实话,是不是爸的身体……”
于诗琛叹口气,坐下来,说:“我知道你迟早会问。诗言,爸在工作上遇到了很大很大的问题,会影响到前途那种。哥现在能告诉你的就这些。爸怕影响你学习一直瞒着你。你六月份就高考了,一定要好好学习。”
于诗言听了于诗琛的话,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默默地流了一夜泪。新年初六,于诗言就回到了学校,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她想对应瑒说对父亲的担忧,但是应瑒的态度总是模棱两可,忽冷忽热。于诗言心情像坐在过山车上一样,忽高忽低。
于父是五月份回到新明市的,于诗言终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高考完,于诗言一刻都不愿在林市多待,坐最近的一趟火车回到家。
于父苍老憔悴,一头花白的头发,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像一个本来饱满的气球,忽然里面的氢气被放空,瘪了皱了。
于诗言含着泪望着父亲,只叫出一声“爸”,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关不住了。
在家陪了父亲一个星期后,于诗言打电话约应瑒。应瑒说,“就在我经常送你回家的路口吧。”
想到就要见到应瑒了,于诗言也快乐了许多。
阳光真好,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于诗言眯起双眼,看见站在路旁白杨树下的阴影里的应瑒。于诗言飞快地向他奔去。跑到应瑒面前,才发现应瑒一脸寒霜。于诗言慌乱地问:“应瑒,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说着,用手去抓他的胳膊,应瑒用力的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于诗言,我们分手吧,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拖到现在就是因为你要参加高考。”
“为什么呢?是我不乖吗?应瑒,你不是总夸我乖吗?”
“哭什么哭?!这些年来,你动不动就流眼泪的样子,让我厌烦透了。”应瑒转身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招招手,车门打开,一个妩媚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娇嗔着说:“叫人家干嘛,天气这么热。”
应瑒用宠溺的眼光看着那名女子,温柔地说:“知道了。”
他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于诗言,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反复向我询问的夕颜,死心了吧?你这张清汤寡水的冷淡脸,不是本少爷的菜。少爷我一直喜欢的都是象玫瑰花一样的女子,热烈又芬芳。”
于诗言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脚上那双洗的泛白,边缘已经裂开了缝的帆布鞋,心里的自卑如潮涌上来,恨不得自己就此死了算了。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于诗言冷得浑身发抖。她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转身离开。
看着于诗言离开的背影,应瑒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