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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内心最深处,向来有一个密封的盒子,从不为任何人打开。盒子上,也许有一个比钥匙孔还要小的隐蔽的洞,它却不知道怎的画成一条小虫从那个洞爬了进去,并且在盒子里住了下来,我可以忘记一段短暂的爱情,却不可能忘记一个积聚在我柔软的心脏里的女人。
爱情真的可以超脱于一切之外吗?超脱思想,超脱肉体,超脱妒忌,也超脱了婚姻里的盟约。
在那里只有爱和不爱,没有对和错。
什么是爱的境界?是双双飞向永恒,还是与一个人双双飞向永恒,又与另一个人永远相思。
朦胧夜色之中,我想搂抱着于诗言。借来的欢愉,总有一天会用完。
每一次和于诗言见面时的甜美,同时也让我痛苦,而所有的痛苦又会被下一次的甜蜜抚平,因为报酬如比甜蜜,以致我甘心情愿承受越来越大的痛苦。
我最害怕的一刻终于来临了。
周一,我心情愉悦地去上班。到了公司,傅尧已经端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工作了。
傅尧叫我:“铭琪,我昨天见到传说中的顾凌了。他从林市过来找于诗言了。”
于诗言曾经提过,“一六八骑友群”每周日早晨会集体约着骑行。
“我们这次计划从新明市骑到紫霞谷看红叶。我跟于诗言提前约好在她的小区门口等她。”
“她刚从小区出来,一辆白色丰田普拉多的车门打开,一位男子从车里出来,走到我们面前,样子有点累,神情很愉快。他好像已经等她很久了。”
“于诗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名男子,眼泪流了一脸。那名男子猛然看上去跟我很像,但是比我精致太多太多。是我所知道的唯一称得上动人的男人,真应了那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跟于诗言的确般配。”……
于诗言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爱上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我毫无理性地把自己推到这条路上。难道我该埋怨她吗?我很想见她,甚至只是打一个电话给她,听听她的声音,但我不会这样做了。选择权从来不在我这一边。
我从早到晚埋首工作,好使自己不去想她。可是当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知道我完全失败了。我怎么可以不去想她呢?她已经成为我生活的重心,我很害怕会失去她。每当我想起这一刻她怀抱里有另一个男人时,我心里悲伤如割,一刀刀,一寸寸割在我的心上。
怎么能够不去想她呢?也许我应该找一个女人,用另一个女人来让自己忘记她。
我很久没给安白打电话了,今天晚上我想起了她,我好想打一个电话给安白,听听她的声音。沮丧的时候,我需要找寻找一些慰藉。
安白有点憔悴,她眼睛略为红肿,一张脸却显得更清秀,因为她更瘦削了。
我悲从中来,她是这样的爱我,有机会也不摆架子,毫无保留的爱我。我把她拥在怀里,脸埋在她的秀发里,嗅到我往日熟悉的香水,我哽咽地说:“安白,我求你原谅了我,并且嫁我为妻。”
安白哭了,她说:“好好,铭琪,我答应你。”
我禁不住她的宽宏大量,羞愧得要命,我说:“安白,你不会以我为耻的,我会做一个好丈夫。”
我握着安白的手说:“让我们到吉林的长白山度蜜月,冬季的长白山真的美翻了,连绵起伏的群山,纵横交错的河流、湖泊,浩瀚无边的原始森林都被白雪所覆盖,只有天池一片蓝。那里,还可以泡温泉、滑雪,享受独一无二的冰雪乐趣。我们在这里结了婚就走。”
“好。”
“我们结婚以后,要生很多孩子,因为一个孩子太孤单,你管家,我赚钱。安白,你说好不好?”
“好。”
“我们买一辆旅行车,好不好?”
“好。”
“我们会很幸福。”可是我心中没有幸福感,我已是一个死人,幸福与我无关,只剩无边无涯的荒凉。
我和安白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的话,连小时候最细微的小事都讲出来告诉她。
其实我们认识有五年之久了,这一些她应该都听过应该记得,但我愿意她再知道一次。
在我和安白双方父母的帮忙下,一切进行得飞快,日子订好,酒席定下来,衣服都置办齐全,我的表现并不比一般新郎差。
安白对于我忽然决定娶她为妻的经过,一言不提,一句不问。娶妻娶德,夫复何求?
周舟说:“你这个婚结的太匆忙了。”
听她这么说,我连忙装出一个笑容,“哪里,我跟安白在一起,日子已经很久了,你是知道的。”
“可是——诗言呢?”周舟含有深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