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说,接受他的钱,为他提供服务是她的义务。
他知道他的话说重了,他又放不下面子。
离开于诗言的当天,他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医生给家属下了病危通知书,程妙彤哭得两眼红肿,他的大儿子何哲玮衣不解带伺候在病床前,他心里想念的是于诗言,他是真得爱上她了,她什么时候会爱上他呢?
他出院后,故意躲开她,承认自己爱上于诗言后,他感觉到了危险。他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他对她的爱和思念。他那段时间心烦意乱,容易情绪失控,常常在办公室里因下属工作上的一点点差错而大发雷霆之怒。回到家里,来自妻子的关心和爱意,让他觉得唠叨和麻烦。
他存心刁难顾士衡的公司,旁敲侧击地提醒他,赶紧让他的儿子恋爱。接到顾凌订婚的请谏时,他心里有些窃喜,心情立即轻松了起来。去见于诗言的路上,心情愉快的他像年轻人一样吹起了口哨,李承昊惊异地盯着他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于诗言看到他,表现得很快乐,开心他的到来,向来寡言的她对着他滔滔不绝,说着一件又一件的琐碎小事。
有句俗话叫做“小别胜新婚”,就是形容他和她吵架之后的和好如初。
他想把自己和于诗言各自变成一团黄泥,加点水,把两团黄泥合成一团,揉一揉,在分成两团黄泥,把这两团黄泥,捏一个他,再捏一个她。他中有她,她中也有他。
他后悔,不该提顾凌。明明知道顾凌是她的心结,也是他迈不过去的一个坎,他还是对她提起顾凌订婚的事,还逼她陪他去席,当面恭喜顾凌。
逼她陪他出席,是他要向众人宣布,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家人。
逼她当面恭喜顾凌订婚,是让她彻底断了爱顾凌的心思。
弄巧成拙是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也是说他。
于诗言病了两个星期,他也病了两个星期。他的心情也由窃喜变成了沮丧,恍然明白她受得有多深,在于诗言的心底,她早已认定顾凌是她厮守终生的人。
何凝陪在她的身边,她为顾凌失魂落魄,他为她失魂落魄。每个夜里,他把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低低诉说对她爱,和愿意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心意,对她描绘两个人生活的未来愿景……
两个星期,他对着于诗言把这些话反反复复说了无数遍,希望她清醒,希望她知道,任何人都会抛下她,只有他不会,他愿意照顾她一生,只有他可以令她幸福。他记得她对他说过她不想再为生活发愁。他说要把她的天真和笑脸宠回来。
她的神情一直茫然无措,直到他说,你这个样子嘉祐怎么办?她才恢复了神智,痛哭一场。于嘉祐是她甜蜜的负担,只有于嘉祐才能救活丢失了生活的勇气的于诗言。
清醒了的于诗言抿着唇,伤心地朝他看,说:“何凝,你瘦了。”
他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
她在他怀里沉默,偶然因为抽泣而抖动。
何凝温柔地抚摸于诗言汗湿的长发,把她整个人抱在胸怀里。
那一夜,他望着她艳如桃花的一张脸,媚态可人的曲意承欢。他有把她吞到肚子的冲动。
他满怀信心地对自己说,终有一天,于诗言会爱上我。
他故意带着于诗言出席各种公众场合,程妙彤知道了问他,他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他急切地盼望于诗言快点怀孕,他要让程妙彤和自己的两个孩子接受于诗言,他想给她一个她一直渴望拥有的家。
他常常跟她说:“我爱你。”每一次,她只会反过来问:“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爱我?”他由衷地说出她所有的好处,然后,她还是会感伤地说:“假如我们分开了,以后,你还是会爱其他人的。”
他希望于诗言妒忌他对妻子的照顾,假如妒忌也是一种爱,他渴求她的妒忌,却总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