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诗言的心目中,程尚清不只是老板,而且是良师益友。
“两个很好的人,不一定能结成夫妇。”
于诗言惆怅地问:“那多么可惜,但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遇到另外一位更值得她爱的好男人。”
“你一定很伤心了!”
“这是必然的,当时我简直伤心欲绝,整夜无眠,在雨中狂奔,深夜痛哭,曾有一大段日子,憔悴得不似人形。”
于诗言默然。
“后来,我寻到了另外一个方式寄托我的情怀,才好转过来。诗言……”
程总拍拍我的手,继续说:“我说的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从来未曾在人前提起过,今年对你讲述这些往事,是希望你明白,一个有情用情的男人,真是会为爱而伤心的。只是我们不张扬,不便为外人,甚至最亲密的人知道罢了。当年……我爱的人也不知道我伤的若此。”
于诗言微微颤抖着。
“诗言,我见过何凝几次,这几次,他每次提起你来,总是眼眶泛红。他对我讲你们之间的每个细微小事,讲你的点点滴滴。我完全明白,因为我也曾经沧海。”
于诗言垂下眼神,无言以对。
“诗言,你要明白及相信,何凝是真心爱你的,那就好了。事实上,只要心知就足够了。因为环境人情,不能相亲相叙,固然是遗憾,人生又岂无憾?但如果自己深爱的人全不知情领情,这份冤屈,是很痛苦得。”
于诗言咬着下唇,咬得差不多要滴出血来。
当年,顾凌的母亲羞辱她,哥哥于诗琛自私地把自己的儿子于嘉祐丢给她管,不闻不问。
经济上捉襟见肘,感情上失意落寞,工作上同事排挤。差不多是个在悬崖峭壁边缘上的人,只不过是这名叫何宁的男子,忽然伸手拉她一把,不但把她救出迷惘的险境,而且把她摇醒了。
其实,人很奇怪,在不住堕落时,只要有人肯在那一刻伸手让她有了照应,她就会趁着那个是站起来了。有谁会甘于堕落与退步,只是要找到元首,很难中有元首也要在适当的时刻出现,又是一难,我无疑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