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皱眉,他知道于诗言被吓坏了,他用手轻轻拥往她,要她镇定。
“好在伤口并不太深,却也流了不少血!”莫舒彦只有摇头的份。“秦妈没办法,立刻打电话,我送她来医院,医生替她止血包扎,她却哭闹不止,这样下去,对她身体会有损伤,我只好找你来。”
“她一直在哭闹什么?”顾凌小声问。
莫舒彦歉然地摊开双手,好为难地说:“她骂你,又骂于诗言,然后哭叫着要见你。”莫舒彦说:“我看,小凌,你一个人进去一下吧!”
顾凌犹豫一下,他不能不进去,无论在哪一方面来讲,他都该进去一趟。他的脸色又难看,又愤怒,又厌恶,却又是那样无可奈何。
“你等我,诗言!你答应一直等到我出来!”他郑重地、严肃地对于诗言说。
“我等你!”她点点头。“我一直等到你出来。”
“你放心,我陪于诗言。”莫舒彦说。
顾凌感激地看莫舒彦一眼。
“诗言对我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顾凌无比地严肃。“我不能让误会在我们之间产生,你一定要陪她在这儿,我要她听见每一句话。”
“你进去吧,顾凌。”于诗言鼻子酸酸的,“我不会误会!”
“我不想冒险!”顾凌重重握一下于诗言的手,凝望一阵于诗言小巧、精致的脸儿,这才咬紧牙推门进去。立刻,病房里的哭闹声静止了,像变魔术一样。
“顾凌哥哥——”莫舒悦带哭意的声音。
“你不要再闹了,行吗?”顾凌是愤怒的,他绝不留余地的低吼着。“你以为这么做会有用?”
“不,顾凌哥哥——”莫舒悦哭了。看不见她的人,却听得出她是真正伤心。“我——我——”
“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顾凌的怒气全发泄出来了。“你是做给谁看呢?我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做,没有用!”
“先生,冷静些,”是护士在一边劝着。“你最好劝她安静下来,休息,否则怕她伤口迸裂!”
“她会很爱惜自己,你放心!”顾凌冷硬地。“她的目的只是要闹得鸡犬不宁,让全林市的人都知道!”
“不,不,顾凌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莫舒悦还是哭,哭得非常地令人不忍。“我喝醉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我——只知道如果这么做,会很痛快,我喝醉了。”
“下次再喝醉,再弄伤自己,请不要再找我,”顾凌不留余地地说:“我们已经分居满两年了,不是吗?”
“我不会再麻烦你!”莫舒悦忽然不哭了,声音也硬朗一些。“但是,下午你就那么扔下我一个人走了?我替你尽心尽力打扫屋子,于诗言一来,你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似乎根本没有我这个人存在似的,我——不甘心!”
于诗言在门外不安地移动一下,莫舒悦说到她了。莫舒彦双手紧紧地互握在一起,掐得手都发白了。
“我没有要求你来替我打扫屋子,是你自己来的,”顾凌冷冷地。“我有行动自由!”
“我知道,你一直陪着她,是不是?你一直在陪她,你们——你们——我哪一点不如她?你说——你说——”莫舒悦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莫名其妙,无理取闹!”顾凌不耐烦地。“我们已经分居,我有权选择朋友!”
“你可以选任何人,为什么是于诗言?”莫舒悦哭叫。“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你一定要知道原因?”顾凌冷冷地问。
“你——顾凌哥哥——”莫舒悦拼命在喘息。
提起于诗言,她的声音里竟充满那么多、那么浓、那么强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