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在家先练习练习吧,阿奶可以教教我啊。”
“阿奶眼睛不太好了,哪能教得了你,还是等你阿妈在的时候多问问她!”
“我看阿奶的背盘和阿妈绣的不一样,要不阿奶,你把你的背盘拿给我照着绣看看,不清楚的我问问您就行了,到时候我得把自己的背盘绣得更好看才行。”
“那是肯定的,我们那是老绣法了,你阿妈她们后来是新绣法,你阿妈又自己加了些花色,自然就跟阿奶的不一样了,阿奶的背盘放在床边的柜子里,你想看自己去找吧,有一块新的,阿奶很少带,你拿来看清楚些。”
“嗯好!”秋妹算是把阿奶忽悠住了,心情好了起来,开心的进阿奶的房间找背盘去了。
阿妈总是忙忙碌碌的,割了牛草又砍柴,然后就是到菜园种菜、抬粪,秋妹和阿奶就负责家里的鸡鸭猪和家务,目前秋妹的核心任务是刺绣,把自己出嫁前需要的刺绣全部绣好,所以这个时候的姑娘们其实是最享福的,母亲都会尽可能的给她们时间刺绣。
孩子从出生,似乎都是由母亲传授他们绝大多数的生存和生活技能,教喝奶、走路、用筷子、洗衣服、做家务、下地干活、集市卖货赚钱,都是母亲陪同着引导着的。而父亲,他似乎不会注意这些,更不会主动的去教授,而更像是一根房梁一个支柱,顶起一片天,顶起一个安稳的空间,有他在,家就不会倒,不会散。
秋妹表面在专注的刺绣,但是心里却纷乱如麻,一想起那天阿柒双颊的晕红和羞涩娇媚的眼眸,心里就会涌起一股刺痛和难过,而在此之前,她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大方的心胸宽广的包容一切,她可以面对所以他们的甜蜜,因为她早就设想过无数遍那样的情景,然后说服自己没关系,不要在意,要接受事实,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却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那一刻她差点无法控制自己,她差点就在花妹和阿柒面前暴露自己的糟糕。
很快正月十五就要来临了,跳花厂的时候又会经历一次阿柒和潘宝志的甜蜜,而那个时候只会更严重,她怕那个时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扭头就跑,更怕自己狼狈不堪,被人看到。
“啊!”秋妹越想越乱,心乱手就会乱,针一下子刺进手指,血冒了出来,一颗红色的小珠子越来越大,秋妹赶紧放进嘴里吸掉。
“怎么还扎到手了呢?”阿奶略微带着责怪的语气问道。
“没事阿奶,一不留神就扎到了,我会注意的。”
刺绣这个东西,一开始学习的时候,扎手是难免的,但是如果学习了快十年的刺绣的人还被扎手是不应该的,有些时候,被扎手会被认为是不吉利的,尤其是现在还在正月里,人最好不要见血。
傍晚时分,秋妹端着一盆菜去洗,小孩子依然在放炮,妇女依然聊些无聊的八卦,遇到就聊两句,有时候还会神秘兮兮的小声嘀咕怕被听见。为何现在觉得日子是如此的平淡呢?除了心里的那团乱麻,吃喝拉撒睡都感到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