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见到尸体的时候那血迹还没干,不容易想到这儿,可如今再看,那血迹已经干了,伤痕立显。若真是活着挖心,那未免太残忍了些!
沉默了一会儿,江玠才问:“人,是醒着的时候死的吗……”
还是被迷晕了死的。
人从常理判断,琼欢应该是被迷晕了而后被杀,因为她死在花轿里,却没有人听到声音。
但几次三番下来,江玠心里头更愿意如郑然然一样如寻求证据,而不是凭空猜测。
郑然然沉默了一会儿,若是昏迷,大概有三种途径。
一种是打晕,一种是迷香,一种是迷药。
她方才看过了琼欢的后脑和脖颈,没有於伤,便不是被人打晕了的。
若是迷药,只能剖腹。
“你们这儿,流行剖尸不?”
江玠闻言眼睛猛然瞪大,惊色怒色全混在这双眼睛里,素日一张冷脸终于多了些别的神情。
“你疯了不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行剖尸之事!”
郑然然叹了口气,看样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剖尸这事儿干不了,那便寻其他途径。
“罢了罢了,你不就是想要知道人死前是不是晕着的吗,我给你查便是了,那花轿可在?”
江玠听到他不剖尸了,这才放下了心,他点点头:“就在院中。”
衙差去抬琼欢尸体的时候,人就在花轿里头卧着,他们不敢随意搬动,就连花轿也抬了回来。
郑然然点点头,但在去看那花轿之前,她却还有一事要问。
“咳,那儿你们验过了吗?”
江玠挑挑眉,没听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哪儿?”
郑然然想了想,换了一种问法:“琼欢姑娘,有没有被性侵?”
江玠闻言一愣,随即皱了皱眉,“没验,那要稳婆勘验的,而且琼欢是青楼女子,恐怕验不出什么来。”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思量了许久要不要开口,又或者在想自己若真是个古代女子,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一会儿你出去我验一验,你似乎……不懂男人。”
郑然然起身,往门外走去,她要去看那花轿,却留下江玠在屋里头一脸莫名其妙。
他不懂男人?
院里里头堆了积雪,阳光下头闪着银光,一片银白里头,有一顶大红花轿异常显眼。
郑然然要去看这花轿有两个目的:
一是找找有没有香灰,若有,琼欢便有可能是被迷香迷晕的。
二是找找花轿里头有没有抓痕刮痕,若是琼花活着被杀,就算不发出声音也会抓挠花轿。
但郑然然钻进去找了半天,直到江玠等得急了问她。
“找到什么没有?”
郑然然在里头扭了扭,然后钻了出来,脸上有些失望。
“没有,但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
“琼欢死前是晕着的,因为花轿里头没有抓痕,而且她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也不是被人打晕的。”
“所以……”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她是吃了迷药,或者说吃食里被人下了药,我要去剖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