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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暮夕和纪与棠第一见面是初春, 确定关系时是盛夏。从相识, 相知到相恋,不到半年。
回想起她们走到一起的经历时,赵暮夕仍会觉得不真实, 不到半年,她竟然爱上了一个女人。等待二十五年未果的爱情,在某个看似寻常的日子,悄然来临。
赵暮夕笃定自己是个慢热的人,所以在她们确定关系不到一周的情况下, 纪与棠提出同居时, 赵暮夕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谁说谈恋爱就要住一起?”赵暮夕觉得进度条拉太快了。
纪与棠很不讲理地回了她三个字:我说的。
最后,赵小姐在纪总温柔的“强吻”里分分钟妥协,就是这么没出息。
赵暮夕被赌场混混掳走这件事, 纪与棠心有余悸, 自然不放心她在偏僻地带独居。纪与棠当时便想, 就是用绳子捆,也要把赵暮夕绑在她身边,赵暮夕既然不擅长保护自己,以后就由她来。
“今晚就搬过来。”纪与棠用命令式的语气低语。
“明天搬行么?”赵暮夕抱着她不撒手, “我想…去那边再呆一晚。”
“嗯……”纪与棠吻她的额头,“我陪你。”
在遇上纪与棠之前,赵暮夕在那条小破街住了快三年,她以为自己会一直住下去,每天都路过的宵夜街, 阿婆的煎饼果子,还有天台上破旧的风景,都有了感情。
晚上八点,赵暮夕又走过那条破破烂烂的街道,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一个人,赵暮夕牵着纪与棠的手,不管走到哪里都觉得幸福。
“小赵,好久都没见你,工作忙吗?”
摊煎饼的阿婆手法依旧娴熟。
“阿婆,我换工作了。”赵暮夕偏过头看了纪与棠一眼,又继续说着,“明天搬家。”
阿婆听她要搬走,怪不舍的,一定要请她吃煎饼。
赵暮夕笑着说好,却偷偷在阿婆装钱的鞋盒里,放了一百块。
赵暮夕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幸运,但仔细想想,在她不幸的人生里,也遇见了许多温暖的人和事,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老天是公平的,不会给你百分百的希望,也不会让你百分百的绝望。
两人站在稍微安静的一角,纪与棠在煎饼果子上咬了一口,再把剩下的喂给赵暮夕吃,一直到吃完最后一口。
纪与棠喜欢喂赵暮夕吃东西,是因为喜欢照顾赵暮夕时的感觉。纪与棠知道她心里有创伤,也吃过许多苦,但愿此后她跟自己在一起时,心里都是甜的。
赵暮夕第一次请纪总吃煎饼果子,也是站在这里,街道旁种满了香樟树。赵暮夕永远记得纪与棠当时问她的那句话,一个小时收费多少?她被纪与棠气得不行,再后来纪与棠让她去煲粥,还是谈钱。
赵暮夕用鞋尖蹭着地上的小石子,说道,“我那时候真挺讨厌你的,有钱了不起啊。”
纪与棠笑着将赵暮夕拉到自己身边,抱着,尔后才摸着她的脸慢慢说道,“你以为我的钱那么好赚?你以为…谁都能像你这样赚我的钱?”
“你……”赵暮夕一时语塞,仿佛听出了她的潜台词,“什么意思?”
“你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