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宋杰没想到的是,宋记推出的胰子上市好几日了,都无人问津,这让宋杰有些不解,布匹因为有价格优势,卖得还不错,但肥皂这种神器怎么会没人买呢。
问过赵廉后,才知道,赵廉自己都没用过肥皂,只以为这胰子与他了解的皂角差不多,关键是定价太高,一块巴掌大的肥皂居然要百文,赵廉有些不太看好,认为宋记光是买布匹就能赚钱。
听到赵廉的解释后,宋杰有些无语,于是立马让赵廉见识一下肥皂超强的去油去污的能力。
这个时代的人都是直接用草木灰水,或是皂角清洗衣物,宋杰找了一件沾满泥土又弄了不少油渍的白色衬衣抹上肥皂后,用力搓洗,再用水洗涤干净,反复两次后,便露出了原来的本色。
赵廉顿时傻了眼,仿佛为了验证一般,他又自己把一块布弄脏,然后照着宋杰的手法使用肥皂搓洗,效果同样的好,这时赵廉才开始仔细观察这小小放肥皂起来。
没过多久一场颇具宋代特色的营销活动便被赵廉想了出来。
揽月楼的行首含烟,算是这淄川城中的红人,一日在陪客人饮酒时被一名喝醉酒的客人打翻了桌上的酒菜,弄脏了她那身不菲的行头,那可是绫罗之物,无论怎么洗都有污渍在上面,听说用了宋记胰子,成功把衣服上的污渍洗掉。
县令薛从文的小妾柳小娘子,为薛官人做肉羹汤时,弄脏了一件心爱的锦罗衫,奈何是肉汤洒落在上,普通皂角总是洗不干净,后来用了宋记孝敬的一块胰子,便让那件锦罗衫焕然如新。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刺史大官人家小妾身上。
许多人为了求证,专门跑到宋记去打听,一进门便看到一面容姣好的女子,身着锦袍,在一个铜盆里搓揉着衣物,盆中的衣物上有些泡沫,女子身边有一个架子,摆满了各种脏衣服,有的上面有油渍,有的有血污,有的有泥土。
只见女子洗完一件后便把衣服晾晒在另一边的衣架上,接着又开始洗那几件脏衣服,不多时,那些脏衣服上的污渍便清除掉,让前来围观的人大呼神奇。
接连几日,宋记的胰子便成了街头巷尾谈论的热门话题,随后就卖断了货。
赵廉刚把如何推广的思路告诉宋杰时,宋杰的脑海中便涌现出一幕熟悉的后世广告,当然那是一则洗衣液的广告,但处在八九百年前的赵廉已经想到用同样的方法去做营销,让宋杰不由得会心一笑,几乎没做什么考虑便同意了。
当然免不了去一趟揽月楼给含烟姑娘送上广告费,薛县令和梁刺史当然就不用说了,广告费都是双份。
回到颜神城中,宋杰看到赵三娘居然在帮着宋家女子织布,看样子还十分认真。
“哟,小员外风流快活回来了,这次听说你可是在含烟姑娘那里花了不少银子。”不用问,晁溪儿兴师问罪来了。
宋杰心中一阵苦笑,昨日刚去揽月楼,今日晁溪儿便知道了,看来身边有奸细啊。
“嘿嘿……溪儿,我可不是去风流快活的,我是去给她送广告费的。”宋杰摸摸鼻子嬉笑道。
“广告费?哼!反正是给她送钱就是了。”晁溪儿轻哼一声道。
“真的是广告费,她不是用了咱家的胰子嘛,用了以后到处跟人说咱家的胰子好,这就是做广告,广而告之嘛,当让要给人家钱啦。”宋杰解释道。
“那我也去到处说好,你给不给我广告费?”晁溪儿还是不满的问道。
“呃……那也得别人信才行啊,不过嘛,你要就给你呗,反正,你爹管着账房。”宋杰抿嘴笑道。
“宋杰!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还没有一个红姑娘有用是吧?你给我说清楚!”宋杰本来开玩笑的一句话,不知怎么就点燃了晁溪儿的怒火。
“不是,溪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干嘛老跟她过不去啊”
“我就跟她过不去,怎么了,你心疼了是不是?”
“我心疼她干嘛。”
……
赵三娘看着这两人斗嘴,也忍不住会心一笑,还用手轻轻遮住嘴,眉如细柳,眼如弯月,被宋杰无意间看到,不由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