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钢丝上的投机者,往往有着秘而不宣的风险判断依据,而索罗斯坐卧不安的起因,是当前时期米国金融市场的超级巨星――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在五月份出现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单月亏损――负百分之六点七四;紧接着在六月份出现了更加巨大的亏损――负百分之十点四一。
要知道,除了亏损前所未有地大之外,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还从来没有出现连续两个月亏损的情况呢,而拥有众多天才大脑和不乏资源渠道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相对于高收益的风险控制措施,连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同行都挑不出毛病。
风险控制措施那么周全,为什么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还出现了两个月的连续亏损?
为此取消暑期休假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合伙人们,研究出来的结论是,所有种类的交易都亏损,尤其最大的亏损出现在作为公司利润支柱的固定收益和相对价值交易,但对于原因,却没有找出来一个特别明显的罪魁祸首,只能归咎于市场的随机属性。
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给出的这个交代,可能有些抽象,比如“没有找出来一个特别明显的罪魁祸首”,并非没甩锅给亚洲金融危机,便等于亚洲金融危机已经全面爆发的破坏力能够忽略不计,而是风险控制有所防范,亚洲市场相关交易占比没大到那个地步。
但毕竟在一九八七年黑色星期一全球股灾里交过学费,索罗斯直接预感到,这种混沌结论更可怕,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表现,极可能是个不好的信号,再加上今年还陆续爆出了安然公司、世通公司、安达信这样冲击力十足的丑闻,各种叠加,没准巨大的调整期要到来了。
索罗斯真的害怕这个时候的大后方不稳,因为对香江国际金融中心的围攻已经进行了四轮,久攻不下的结果就是,深陷其中,难以脱身了。“及时止损”往往属于事后诸葛亮的安慰,此时身在局中,岂是你能轻易抽身的!
负责具体战术实施的德鲁肯米勒,就锲而不舍地向自己的老板,汇报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经验总结,“到了现在,香江金融管理局的招数,可以说,我们都摸清了,尤其是目前的香江国际金融中心有别于其它金融市场的那些特色,也理解到位了。”
“就拿高弦为了鼓舞信心,不止一次提到的中央支持来讲,确实不可否认,红筹股非常非常强劲,在平稳恒生指数方面帮了香江金融管理局的忙,但是,红筹股的市盈率也相应地达到了很高的位置,拉动效果在减弱。”
“还有那几项优惠政策对香江股市的利好效果,属于一种取巧的技术操作,我就不信了,能让香江资本市场立竿见影买账的优惠政策,能层出不穷?”
德鲁肯米勒拍了一下桌子,“所以,我们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能够攻破香江国际金融中心的原因在于,还是用力不够大不够猛,就像对于恒生指数期货,十万张空仓合约压不垮,那就十五万张空仓合约、二十万张空仓合约……毕竟,我们发现的这些香江国际金融中心的罩门,确实存在,连香江金融管理局都无可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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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这一步,留给我们的选择,好像只有最后全力一击了。久攻不下,很容产生疲劳感啊。”索罗斯唏嘘了一番,他并没有对自己的头号得力干将道出自己的那个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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