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查一查附近哪个庙灵,我去拜一拜求个平安福什么的,我感觉咱家人这两年都在走背运呢,接二连三的不是受伤就是生病,还净生大病,怪吓人的。”常文平看似很不靠谱的说道。
常文栋很赞成,还道:“咱俩一起,说不定人多更灵呢。”
“既然你俩要去,那也算上我一个吧。”常文闯跟着凑热闹。
石玎也不愿被落下,掺和道:“我也去我也去,一来我也算是半个常家人,给常家人求个平安很应该,二来时总是我老板,我求神拜佛的给他祈福也算是拍他马屁了。”
用得着他拍,凑热闹还找那么多理由,麻烦。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拜一拜行。”她也觉得最近常家的事儿有点多,要不是自己要忙工作还要照顾石头她都想跟着一起去了。
石头就乐呵呵的看着他们瞎折腾什么都没说。
眼睛的手术格外细致小心,术前要做很多检查,检查结果都达标后才能进行手术。
如此,在石头入院的第六天才进行手术。
手术时常文平他们都在,一人手里攥着个平安福念念叨叨,看着有点搞笑。
但是没有人笑。
所有人都很紧张,生怕手术出现一点意外。
好在,没有意外。
然而顺利进行的手术也只是成功的第一步,术后的护理也很重要。
专业的事当然要专业的人去做,她花钱请了个护理经验丰富的护工,确保石头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照顾。
常文平常文栋和常文闯都说他们没事的时候都可以来陪护,她婉拒了他们。
没别的原因,就是不信任他们。
她甚至连自己都不信任,生怕哪一点做的不好影响石头恢复。
相较于她的紧张兮兮石头反倒放松许多。
医生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她喂石头吃什么石头就吃什么,只有护工在的时候还让护工读书给他听,特别温顺听话。
当然,温顺听话的石头有时候也会提点儿小要求。
“我好几天没洗澡了,哪哪都黏黏的,给我擦一擦吧。”石头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对她道。
她很惊讶。
“赵叔没给你擦?我以为他天天给你擦呢。”
赵叔就是护工,只负责照顾石头一个人,工资高还清闲,不会连身都不给石头擦吧。
石头解释道:“他是要给我擦,我有点不好意思。”
啊?
“你矫情了啊石头!”她严肃的批评道:“刚手完术你躺床上啥啥都要人伺候的时候怎么没不好意思?就擦个身你还不好意思,说出来谁信啊?”
石头立即改变策略,比刚才更委屈更可怜:“那行吧,回头我让赵叔给我擦。那你能多来陪陪我么,赵叔给我读书老读错字,停顿还有问题,我听的有点累。”
临近暑期,长久教育为暑期开班搞了好几次活动,她整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确实忽略了石头。
石头什么都看不到行动不方便心理一定比平时更脆弱,这种时候她应该更关心他才对。
不能想,越想越愧疚。
一旦开始心疼男人,那受累的指定就是自己。
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忍不住的心疼。
谁让他是石头呢,石头值得。
“好,我去接热水给你擦一擦,你躺好别乱动。”她嘱咐道。
单人病房私密性比较好,她直接敞开石头的病号服让他敞着怀给他擦。
从脸开始,擦的很仔细,擦完再给他穿好睡衣,十来分钟的事儿,小意思。
“下边不擦?”石头疑惑问道。
“下边也擦?”她更疑惑。
石头轻笑:“当然,我浑身都黏腻腻的很难受。”
行吧,擦就擦。
石头不尴尬,那她也不尴尬。
动作比之前慢了许多,她自己不觉得煎熬,至于石头煎不煎熬她可不管。
石头当然煎熬,很快就向她服软求饶道:“能稍微快点嘛,我有点难受。”
“哪难受?”她明知故问。
石头叹气。
“我错了。”
“错哪儿了?”她就喜欢不依不饶。
石头一退再退,苦哈哈道:“我不该说谎骗你,不让赵叔给我擦不是不好意思,就是想让你帮我,想多跟你在一起...”
说的很诚恳,竟还有一点卑微,她听了更心疼石头。
“不逗你了,我快点给你擦完,然后读书给你听,好不好?”
那当然好。
书是石头自己带过来的,她翻到赵叔做标记的那页扫了一眼无语的直翻白眼。
“你住院竟然还让人给你读专业方面的书,这别说是赵叔,就是我也读不顺溜吧,好多专业词汇都挺拗口,也确实有不少生僻字...”
“别的书我听了犯困,只有机械方面的书听了不会。现在我什么都看不到没什么时间概念,不能让自己陷入浑噩的状态。”石头解释道。
常久:...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这种书她读着都犯困,石头竟然只听这种书才精神,真神奇。
然后,她成功的给自己读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半夜,石头安安静静躺着,赵叔睡在一边的陪护床上,她龇牙咧嘴的坐直身子,半边身子都是麻的贼难受。
“醒了?现在大概几点?还能回去吗?”石头听到动静小声问道。
“十二点多了。白天还得上班,我回去眯一觉吧,在这儿影响你休息自己也睡不好。”她决定道。
大半夜的,石头很不放心她。
可不放心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