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自看的入迷,书忽的被人抽走。
“夜深看书,伤眼。”
“相公,风寒传人可以将患病之人统一隔离,让医师专门照料,隔离病患的房间还要每日消杀以防止病患间的交叉感染。”
“还有无论是病患还是医师每人都要佩戴口罩,病患与医师的饮食都用县衙专门提供,期间他们不能擅自离开。”
说着她拿出口罩交给魏简。
“没有患病的家庭也要定时定点消杀预防,还有每家每户分发老姜汤御寒。”
“每日新来的走商也要观测,城门口要贴告示,发热风寒者最近不要进城,没有症状也不代表没有生病,给他们腾出来一家单独的客栈。”
“走商来到陵县一为通关文牒,一为休养生息,无论是哪个都不会长久留在陵县,特殊时间给他们开辟一条单独的路线,不要在城里逗留。”
“如此一来只消半月风寒自退。”尚晚棠说的津津有味,内外,预防治疗都说完了。
袁义眼睛瞪得有些大,这些东西都和魏县令刚刚说的大同小异,这两人不会思想这么同步吧?
他疑惑的挠挠头,安慰自己许是他刚回来,县令夫人刚刚也在,听到了魏县令与孟师爷的交谈也不一定。
魏简表情未变,可看着尚晚棠的眼里写满赞许,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尚晚棠却看得清清楚楚。
尚晚棠心里甜甜的,但在目光触及孟君泽的时,心下凉的大半,糟了!暴露了!
孟君泽常年在师爷这个职位,承上启下的跟了几位县令,听到的,看到的要比袁义他们多了不知多少。
魏简来之前孟君泽就收到过朝廷文书,里面不仅包括了魏简的基本信息还保留了尚晚棠这位县令夫人的基本信息。
他记忆很好,他记得文书上写的是:“农户之女,目不识丁!”
这?……
孟君泽眯了眯眼。
自知失言的尚晚棠拿着食盒快步离开,难免心中惴惴,希望孟君泽会忽略掉。
孟君泽不仅没有忽略还在袁义被魏简派走后直接问了出来。
那时的魏简看向孟君泽目光不善,像是被人觊觎手下美食的猛兽,每个细胞都充满危险的气息。
孟君泽拱手,下属对上司的礼数他一直没忘,即使是在这样对峙的情况下。
“县令夫人种种表现绝非农家之女,属下心中疑虑还请县令大人明示!”
魏简轻扯嘴角冷哼:“你是说我的夫人是被掉包的?”
强大压迫感使得孟君泽额上已经出现缕缕薄汗:“属下不敢!朝廷文书不会出错,上面画像之人便是夫人,属下的意思是……”
“是什么?”
孟君泽缓缓抬头:“夫人是否发生过诡异行为?”
“我的妻子不是人?”
孟君泽垂头:“属下不敢!”
魏简缓缓起身:“孟师爷管好你自己,听闻你那届的状元与你是同窗,在学院时多次败与你,才华如此出众,屡屡战胜状元的人,怎会甘于在陵县这里做个小小师爷?”
孟君泽不在拱手起身与魏家对峙,俨然不似以往。
沉默在二人间流转。
长久的静息后,孟君泽缓缓开口:“县令大人有要达成的目的,有要守护的人,君泽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