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脸划过了挣扎过后的无可奈何,“在他那儿。”
“她……她会把秦菲儿叫母亲么?”
“会啊。”女人竟笑出了声,笑里夹着冰渣,“随她去吧,若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叫谁妈不是叫,你说是么?”
花尽想笑却扯出一个很难看的表情来,“对不起。”
没有人知道花尽这句对不起是为何而说,只有她对面的女人知道,那是全然的无可奈何。
女人没有回她这句话,声音微嘶,“你打算怎么办?”
“我就这样啊,呆在这儿。”
“你又不爱楼西洲。”
花尽猛地拿起酒,一口喝尽,好像对这句话对她来说带着冲击力,让她忘了她例假在身,忘了这杯酒会让她更难受,“可我有必须留下来的理由。”
女人没吭声,视线穿过苍茫的光线看着花尽,平静,很静。
花尽又喝了一口酒,侧头,眸光和她对视,眸里那对往事的刻骨飘浮了起来,她的声音有一种难忍的枯萎感,“陆城不能白死,不是么?”
对面的女人又笑了笑,把手臂架在沙发背椅上,衬着头,一头青丝如扇子般铺开,“是啊,杀死陆城的人还在外面。”
花尽弯下了腰,手臂放在肚子上,两大口冰凉的酒入了胃,很不舒服。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黑暗的光线弥漫着低愁。而那两个女人又有牵动人心的貌美。
好久好久……
花尽捂着开始疼痛的肚子,颤声说道,“我……我想奶昔。”
没有人回答她。
那漂亮的女人依旧撑着脑袋,脸上是飘渺的,仿佛是一幅大师笔下的画,模糊的光线把她的哀愁渲染的恰如其分,刚好让人心疼,刚好让人着迷。
…………
花尽在绝色里呆到下午,就回到东方。云妈不在,得有人照顾小六。
却不想,小六不在。
楼上楼下都没有,花尽想她或许是出去遛弯,就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因为疲惫就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小六还是没回。
花尽拿了一件楼西洲的羽绒被披在身上出去找。
不知道去了哪儿,找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找到。
天色已暗,肚子又疼,回到家门口,受不住的往下一坐,头昏脑涨。
小六不能丢。
她休息了一会儿,进屋,小六还是没回。她上楼又吃了一颗止痛药,拿着手机继续找。
能去哪儿?
这个小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嗓子都喊哑了,依然毫无音讯。
两个小时后,她满头大汗,两腿酸软,唯一欣慰的是,肚子不疼。
她满脸挫败,手机还剩百分之五的电量,给楼西洲打电话。
如果说她在用欲迎还拒、以退为进,那么楼西洲只用了一招,那就是不闻不问,轻轻松松就赢了她。
到底,是她没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