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昏暗的光像一把扇子缓慢的以她双腿为中心点往两边延展。
最后定格。
她抬腿出去,裙摆一瞬间有几分空空的华丽,光穿过。
那个场景——
忽然让奶奶想起了女儿。
她在阻止女儿和她爱人在一起后,从她的屋子出去,也是这个情形。
好像一身无畏。
好像万念俱灰。
好像做好了某个决定。
而那个时候奶奶冲女儿吼了一句,“永远都别想和她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同意,你死了这条心!”
这话说完的一个小时后,她就看到了女儿的尸体。
此时——
她心里忽然开始狂跳,惊恐、害怕,甚至有一种想要求饶的心理。
别出去,别出去。
不要走!
她两步追出去,可花尽已经跨出了门,而她,到达嘴边的话,突然就卡在了那儿。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花尽走在院子里,高跟鞋踩在鹅卵石的声音,沉重有规则。
她看起来,毫发无伤。
走到门口有保镖把她拦住,“大少爷吩咐,没有老夫人命令,你哪儿都不许去!”
花尽没有出声,她知道身后的人会回答。
果然——
“让她滚,把她带给楼西洲,让她离婚后就让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在我这儿,看了恶心。”楼月眉狠狠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转身,脸颊绷的更紧了。
想起整个擦药和穿衣服过程中,花尽从始至终都没有太过左臂,垂在身体侧面,一动不动,没有生气。
就算是废了,也是她活该!
“是。”保镖回。
恶。——
花尽好看的唇扯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很莫名,却又无法形容。
…………
保镖把她送到了东方帝景城。
若是要去牢房,她必须【清清白白】的去,不能盯着楼太太的名义。
来的时候,已经很晚。
云妈不在,别墅里空无一人。
打开灯,只有木头在笼子里嗷呜嗷呜的叫,不知道多大了,竟然还没有学会一个正常狗的叫声。
她没有理。
这个狗,是楼西洲送的,她走也没有带,就算是还给了他。
可狗实在是叫的让人烦闷,花尽把它放出来,给了水和狗粮,终于没有了叫声。
她才——
有那个时间把自己抛给沙发,缓解这一身的狼狈。
原来多种疼夹在一起,她也可以忍受的,并且可以风平浪静。
一天没有吃饭,又加上身体的缘故,躺在沙发很快就婚婚欲睡,睡前想起楼西洲说过的话。
【命这么贱?】
别人她不知道。
但是她——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