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人都没有下车。
花尽扭了扭发僵的脖子,看了眼开车还带着口罩的女人。
头发绑了一半,脖颈修长。
这个女人的脖子,堪称一绝,尤其是侧面看。
男人都会以外貌取人,也难怪司御对她,如此执念。
“还不下车?”花辞熄火,关灯。
“我是看你怎么还不下。”
花辞从后视镜戚了她一眼,推门下去,到后面给她开车,把她拉出来。花尽把她抱了下,“姐姐。”
“……干什么?”
“你……”花尽经过这一抱,她都忘了原本想要说的话,鼻子嗅了嗅,“你好香。”
“你也香。”
“……”
她噗嗤一下笑了——
从她身上起来。
“走吧。”不再闹腾,两个人进去,都是全副武装,都遮着脸。
八楼。
两人直接去了某办公室。
“啧,来的很准时啊。”女人道。
花尽和花辞关了门才取下口罩,三个人握手。
花辞,“不好意思,把你从另外一个城市连夜叫过来,要麻烦你了。”
那女人笑笑,没有说客套话,看着花尽,“身体怎么样?”
“不算
好吧。”
女人在做记录,“最近饮食怎么样?”
“前几天喝了一次酒,后来出了血。”
没有人说话,只有笔落在纸上的声音。
花尽的脸上没有表情,很默然。
花辞更是。
好像两个人都变成了美丽的花瓶,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
七点。
冬天的七点,天色还是乌漆麻黑。
还没有亮,花尽和花辞从医院里出来,身段相当,都是一身黑衣,都戴着口罩。
不同的是,有一个穿着两件外套,另外一个,只有薄薄的打底。
花尽还是坐在后座,一进去就躺了下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连一点疼都没有。
花辞打响了车子,开了暖气,却没有开。
回头,摸摸花尽的脸,冰凉冰凉。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花辞轻声问。
花尽无奈一笑,“谁说我不爱惜自己啦。”
花辞没有吭声。
花尽睁眼,隔着车玻璃看向路灯,叹一声,“我真的有吃避孕药——”
三颗。
“所以呢?”
“这是意外。”
“女人哪一次怀孕不是意外。”
“我还一次性吃过三颗呢。”
“楼西洲让你吃的。”
“啊。”
“他是不是不想活了,这样对你?”花辞挑眉问。
“……姐,你是土匪吗?我吃了后,我又吐出来了。”只是那一次出血,就已经是不好的征兆。
花辞没有说什么——
只是很凝重的看了她一眼,开车,离开。
身后的建筑物越来越远,就连楼顶上那几个滚烫的爱广医院,也逐渐模糊。
花尽躺在后面,车子摇晃她也跟着摇晃,还以为会睡着,不想眼睛干涩的生疼,都毫无睡意。
她摸摸肚子——
你说生命力有多顽强?
就是她吃三颗避孕药,即便是当时她吐了出来,还是让她出了血,可没有掉。
过年在苏市。
如果——
如果不是发现有人跟踪,可能她早就做了这个决定。
她这一生,不知能不能说的上是颠沛流离,但怎么也能算是过往不堪。
这样的她,怎么配有孩子。
郑欢办事利索,医生那儿也不会查出来,楼西洲永远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