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棵墨绿的竹子的茂盛的竹枝砍掉,才和柳槐安一人拖了一棵竹子带着青婵网回去的路上走。
他们是从院门绕进来的,李叔手法熟练的将长长的竹子劈成两半,又细细劈成竹条,等到他将竹子分成半指来宽的竹条时,他头上已经布满大汗。
柳槐安在一旁慢慢看着,见还有棵竹子没劈开,便道:“大叔,这劈竹子我已看会了,不如教给我来,您去歇会儿。”
李叔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劈竹条非难事,但要劈的均匀却也不易。他见往日里柳槐安所劈的柴禾大小均匀,便知他有这本事,倒也信他,便起身将斧头交给他,去一旁休息了。
远志还不知道这满院子的竹条是要干嘛的,便睁大眼睛,好奇道:“爹,你砍竹子是要做什么?”
“你小婵姐姐要做花灯,我便去砍些竹子教她做。”李叔坐在一旁的矮凳上,说道。
远志茫然的眼睛顿时明亮得耀眼,看向青婵,“小婵姐姐,你要做花灯?”
青婵轻笑,“是啊。”
“太好了,我也要做。”远志欢呼道。
青离也放下从上午到下午一直在看的书,从杏树下走过来,极感兴趣的模样。
柳槐安却唇边勾着浅笑,一直默不作声地劈开竹条,刚开始还有些不熟悉,拿着斧头的手也不太稳。
青婵刚想出言取笑他,不想,没一会儿,就很娴熟的劈开了长长的竹条,极其均匀,力道比李叔的似乎还大些。
取笑的话语噎在嘴里吐不出来,青婵面上有些不好看,片刻后又有些释然。纳闷道:好像自从柳槐安来此,她的情绪有些不在控制之中,这可不大好。
等到全部的竹条全部越分越细,青婵走到李叔那儿叫他过来教她先用竹条编灯架。
李叔轻轻摇头,“这竹条还太硬,要用水煮过,让竹条软和一点才能编。”
说罢便收起地上散开一地的竹条,叫上青婵去了厨房生火烧水。
待用沸水煮过一阵子后,又拿到院子里趁着冬阳未下山,就放在院里晾晒一阵子。
等李叔说差不多了,方才收起竹条,用工具将粗糙的地方打磨平整,准备编灯架。
将细长的竹条裁取适合的长度,先编了一个六边形的大致框架,用细绳绑好直到稳固不能轻易散开。
中间处用交织方法细细编织,李叔一丝不苟,神情专注地编织灯架,青婵等人认真看着他熟练的手法和繁杂的过程,对视一眼,皆无可奈何的摇头。
要让她不曾入门的编这种宫灯,委实难了些。
青婵开口询问道:“干爹,没有简单的吗?这种我估摸着学不会。”
李叔绑好最后一根细绳,一个漂亮的灯架就完工了,他满意地转了转那灯架,露出笑脸。注意到青婵的话,便笑道:“我自不会叫你这种,难度太大,我当初亦是学了很久才学会的。还有几种简单的,我待会儿叫你最简单的莲花灯。”
青婵松口气,扬唇笑道:“谢谢干爹了。”
说罢,便要过那灯架仔细端详,那灯架是由竹条所编制的空心的,中间是六方体柱状物,两头则喇叭状的八边体,可以稳稳地放在地上不倒。中间里面还编了放蜡烛或油灯的位置,上方还有小小的提手。
若是糊上彩纸必定美轮美奂,流光溢彩。
青婵心里想到,便似爪挠,忍不住想拿来那些彩纸糊上,便开口道:“干爹,我去把彩纸和花纸拿来糊在上面行吗?”
李叔笑着点头,“好,你拿过来,我教你糊。”
又对柳槐安说道:“你去准备些浆糊来。”
青婵远远地听着,只觉得今日李叔的笑容和说话比平日格外多些。
她从屋子里的书桌上拿来那一叠薄纸,走到院子里,就见李婶也过来了。
吃过饭她便去了王婶子家去坐坐去了,现在方才回来,所以他们已经开始编织灯架了。
此时看到李叔编好的宫灯灯架,拿起来细细看了,点头夸道:“十来年了,没成想你的手艺还在。”
李叔黝黑的脸上泛起红色,青婵失笑,之前他们死命夸他,他也只是笑笑,如今李婶一句话他就红了老脸,到底是夫妻情深呐。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微微咳几声,便拿着手里的薄纸过来,“干爹,我拿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