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格兰所又看了看,让它藏在了被子后面,她自己把石子和匕首压在身体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屋顶上已经恢复如常,那片光也消失不见,但思格兰一点也不慌,她知道夏染就在不远处。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卡克斯回来了。
思格兰感受着身子底下的匕首,在心里暗暗想,上一次没能弄死这个家伙,这一次一定要一击即中!不能再给他生还的机会!
卡克斯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坛子。
他进来把坛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把上面的塞子拔下来,坛子里的酒气瞬间冲上来,思格兰抽鼻子闻了闻,除了酒气之外也还有一股子血腥气,一下子就让她感觉有点恶心。
卡克斯把面具摘下来,放在一边,似乎很享受这种味道,转过头笑眯眯的问她,“这可是我亲手酿的酒,想喝吗?”
思格兰紧闭的嘴唇不说话。
见她拒绝回答,卡克斯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慢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粉色的酒液在烛火里闪着诡异的光泽。
他缓缓地一饮而尽,嘴唇因为沾了酒液显得更加红艳,如同一只刚刚喝了人血的鬼。
“怎么?你还是决定不顺从我吗?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可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就这么放弃?”
思格兰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不甘的问道:“我如果跟着你,有什么好处?”
卡克斯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思格兰也盯着他,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她这副样子才是正常的反应,如果她一反常态对着卡克斯又是撒娇又是说好话,反而会让卡克斯怀疑。
她现在这样不服却又不得不服,不甘心却又不能不甘心的样子,才是符合她的性格的。
卡克斯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又翘了起来。
“你放心,我知道,你跟着的那几个人都不是寻常的人,荣华富贵你也不缺,金银珠宝并不是你所喜爱的。你知道吗?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不同,那些人的眼中,只有财富,只有富贵,其他的什么都不懂,都是一些披着皮囊的废物罢了。”
思格兰看着他的眼中浮现厌恶之色,就知道他没有撒谎,他是真的那么认为的。
这家伙一定是受过什么刺激,不过,思格兰对于他的过往不感兴趣。
她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问道:“那你到底能给我什么好处?像那些把我带来的人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脸上莫名其妙的图案,白天不能出去,晚上才像鬼一样游荡,我可不干!那种日子,还不如干脆杀了我。”
看着她这副气鼓鼓的样子,卡克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副模样真是可爱,你放心,那些人都是最下等最低贱的奴才,不,他们连奴才都算不上,我怎么会让你和他们一样?你比他们高贵高贵的多,他们是在烂泥里,而你是天上皎洁的月光。”
思格兰对于他这种比喻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也没觉得美妙在哪里。
“少说这些好听的话,说点实质性的好处吧,我得权衡一下。”
卡克斯略一思索,“那好,我问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我不知道,是那几个人带我来的,说实话我是半路上才醒的,他们刚开始的确是把我给弄晕了,不过,以他们的手段,要想彻底把我弄晕还不到火候,走到半路我就醒了,本来想着逃走,但是我又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所以这才跟着来了。”
她说的合情合理,语言流畅,完全看不出来是在撒谎。
这一招思格兰是跟着老修学的,老修曾经告诉她,要想撒谎撒的让人相信,首先自己就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