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
公孙止悄然而至。
“大侄子,你还是给别人磕头认个错算了,这件事情就此画上句号。”
“放你娘的屁,公孙止,老子早就听说你胳膊肘往外拐靠拢了这群家伙,本来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了,你不觉得丢人,老子都替你臊得慌。”
“公孙龙,我好歹也是你的叔叔,嘴巴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干净。”
公孙止怒喝,论辈分,哪怕他公孙止不过是庶出,却依旧是辈分摆在那里,更何况是如今当着这么多公孙家儿郎的面?
“跟你弟弟比起来,你公孙龙真的是被甩出了十八座摘星楼,我好言劝你你不听,那你便由着你的性子来,只是到时候吃了苦头莫要怪我这位叔叔没有提前提醒你。”
“是吗?吃苦头?公孙止,我多谢你的好心了,你还是赶紧跟这群家伙站在一条线吧,你还真把你公孙止当做一个什么厉害的人物了,且不说有没有今天你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就算没有今天,恐怕我公孙家也容不下你这位由二爷爷酒后乱性,与一丫鬟鱼水之欢后生下来的庶出,我公孙家待你不薄,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替着这帮子人说话,公孙止,你到底还有无廉耻之心?我公孙家的山珍海味你不吃,偏偏要跟别人去吃白面馍馍,现在么,给你两条路,要么乖乖滚开,要么就跟我们这么多兄弟长辈晚辈认个错,兴许我公孙家还能再赏你一口饭吃。”
彼时才出来劝和的公孙止已被公孙龙一句话呛的面色通红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最终也不过只是冷冷撂下一句。
“公孙龙,你最好期待你不要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公孙龙忍住不久之前才被李玉湖一脚踢的气血翻涌的气海之痛张狂大笑。
“劝你还是在说话前照照镜子,本来平日里看你有些不爽,想着大家到底还勉强算是一家人,实在看不下去也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可你倒好,居然直接领着这些家伙登门来了,登门不说,甚至还跟别人一起联手来让我难堪,这可是你自找的。”
公孙静与司马云年纪相仿,作为哥哥,公孙龙自是大过公孙静,虽不知其真实年龄,但也能看出来最起码有三十二三,如此而立之年能说出如此一番针对族中长辈羞辱的话,倒是让司马云几人颇为唏嘘,纵观古今,哪个男儿上了三十多岁还如此没有教养出口成章?可没想到居然在这素来只活在中原传说中的蓬莱岛之上遇见了。
公孙止已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从此不再出来见人,身为庶出,自小就受尽冷眼,好不容易苟活至如今,本以为能真正被公孙家接纳,却不曾想到还是如此。
面对此男子的羞愤以及闭口不言,公孙龙竟是越发大胆趾气高扬,恨不能将公孙止挫骨扬灰一般。
“看起来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受。”
司马云缓步行至公孙龙跟前拍了拍其肩膀。
“这倒也无可厚非,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公孙兄倒也并非算不上丈夫,我想你若是能出手的话恐怕早就上去将这暴走的猪儿虫大卸八块了,公孙兄还有所顾虑,其实你大可以请我们出手,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们肯定能做到,你想杀的人我们也能帮你杀,当然,只需要你稍微付出一些报酬而已,我说的报酬不是钱。”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司马公子,别忘了你们远道而来的目的是什么。”
公孙止终于颤抖着嗓音开了口。
“我之所以如此隐忍,他们之所以如此趋炎附势不过只是因为我这狐假虎威的侄儿身后有一个被老祖倾力培养的公孙静罢了,离开公孙静,他什么都不是,我又有何惧怕?倘若是别人还就罢了,可若是他,公孙静怎么都不会答应,更何况你们还想带公孙静走?”
“我们当然要带公孙静走。可你也说了我们只是想带公孙静走不是吗?并非带这条猪儿虫,杀了他公孙静也未必就不会跟我们走,如果你多了解了解我们的话,就应该会知道姜明也是被我在灭了他姜家一门之后才被我带走。”
姜明面色不太好看,也许是因为司马云哪壶不开提哪壶,又也许是因为司马云如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留一点面子,哪怕他姜明如今好像真的是没什么面子可言。
“是真的?”
公孙止有些难以相信。
心里并不太舒服姜明古井无波道。
“是真的,可能你觉得我疯了,跟着自己的仇人满天下乱走,但你看我其实并不像一个疯子对不对?每个人做每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我的目的很简单,寸步不离司马云,等到有那个能耐的时候才会以最快的速度,最残忍的办法杀了他。”
“听到了吗?现在你觉得我杀了这条猪儿虫会不会有办法还要公孙静跟着我们走?”
司马云笑意盈盈,哪怕如今正身处在别人的地盘,而他正扬言要杀别人的人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公孙龙面色剧变,本来坑坑洼洼的老脸更显惊恐,因为前不久还在两丈开外的李玉湖就这么呼吸之间到了他面前掐住了他的咽喉,等到反应过来时候李玉湖原先所在位置的残影才渐渐消失。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玉湖到底给公孙龙留了一个交代遗言的机会。
“什么来头?猪儿虫,如果你消息够灵通的话应该知道我的来头挺大的,请容我再跟你介绍一番,我是神,死在神的手下,你应该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李玉湖手指发力,他想掐断已惨白无人色的公孙龙脖子实在太过简单。
此时公孙龙早已后悔不跌,也总算明白不久之前姜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杀我。”
公孙龙不愿意就此真的成为最悲催的那只出头鸟。
“你若是敢杀我,老祖铁定不会放过你,到时候管你是神是鬼都不可能活着下飞来峰。”
“你说的是你家的公孙云还是千寻塔下面的三位老祖?你的行事的确是有些异于常人,猪儿虫,面对神,你不磕头求饶便罢了,居然反而威胁起神来了,你可真是够胆大的,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吧,另外,千万不要再有一个不论哪方面都甩你十八条街的兄弟,因为我们这里恰好就有一个喜欢把别人完整的家拆的七零八落的家伙。”
公孙龙已悔不当初,似乎已经能感受到骨头碎裂的疼痛感,然而李玉湖却突然松了手,因为一把出鞘的利箭已冲他的右手飞来,李玉湖松了手,因为他不松手就会没了手,那剑来势甚快,只是李玉湖的动作更快,因此并未伤到李玉湖分毫,从公孙龙脖颈处险之又险飞过,稳稳钉穿李玉湖右侧两人合抱的粗壮黄粱树。
公孙云佝偻着身子一步一个脚印踏上这座身处半山腰的阁楼前。
“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我公孙家以礼相待,自认为并没有哪里缺了礼数,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云儿不过说了几句有些过分却在情理之中的话阁下便要痛下杀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其实这件事情怎么算都应该算是公孙家的家事,毕竟没有家事让外人插手的道理。”
“那你可就错了,本神什么都好,偏偏就有那么一点不足之处,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多管闲事,尤其喜欢管别人不敢管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