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的唇动了动,却是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耳朵上,刚刚沾上了。”
见栀庚一副迷茫的模样,哈迪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垂下眼帘,伸手抚上了栀庚的双唇,冰冷的指尖在唇上轻轻摩挲,极为认真用拇指指腹一点点擦掉上面那带着丝丝花粉香气的红。
如此充满情.色的动作,哈迪斯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旖旎之色,似乎这样的事与他处理那些被压往深渊塔耳塔洛斯的灵魂们不甘的申述没有任何的不同。
屋外黑色的白杨和不结果的椰树此刻在微风的吹拂之下轻轻摇曳,高高悬挂的冥界之月透过斑驳的树枝将月光漫延进屋内,柔和出了一种清冷静谧的氛围。
月光洒在栀庚的侧脸上,也照亮了哈迪斯指尖那一抹暧.昧的红,那是从栀庚的唇上一点一点夺取而来的色彩,并不过分浓烈,在此刻,却似乎为冰冷死气的冥界带了不一样的明艳。
直到将栀庚唇上那带着丝丝幽香的花粉之红全部被抹掉之后,哈迪斯才慢慢收回手。
那性状优美的双唇恢复成了原本的颜色,此刻正泛着红润健康的光泽,少了娇艳欲滴的柔美艳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贵如水的清幽,分明而利落。
哈迪斯静静地看了几秒,随后又将栀庚为了柔和五官而故垂落在脸颊边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顿时,没有丝毫伪装的,栀庚最真实的面容便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哈迪斯面前。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10。
[葵音:嘤嘤嘤!这波好感来得猝不及防!]
“既然要在冥界待一个月,就以本来的面容见我。”哈迪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无起伏,如寒冬时节里凝结在的寒冰之上的深雾,看不见一丝真切,更不带一丝感情。“你不需要那些伪装,这一个月,你将会是冥界尊贵的客人。”
是尊贵的客人,却不是他的王妃。
栀庚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王妃这个头衔,最开始只不过是一个他来冥界的契机,现在他已经身在冥界,这个称呼于栀庚来说,便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
他真的要的,是和哈迪斯相处的这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于永生的神祇来说,不过是匆匆一隅,然对栀庚来说,却是绰绰有余了。
在接下来几天,哈迪斯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把他当了一位客人,不限制他的自由,更不干涉别人对他身份的任何揣测和评价,更不纠正那些属下对他的“王妃”这一称呼,完全是一副放任无视的态度。
冥界在哈迪斯的统治下,秩序极为严明,哪怕栀庚突然从一位女性变成了一位男性神祇,身份似客人又似王妃,那些心思缜密的地狱神祇们也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在身份上过多询问。
谁都知道,整个神界拥有如此美貌的神祇,怕是只有那举世无双的最美之神了。
然不管怎么说,原本应该待在芝维拉加山的美神,现在出现在他们冥界,这无疑是一件让他们觉得高兴又骄傲的事。瞧嘞,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神祇不是对冥界避如蛇蝎吗,哪曾想到他们心心念念寤寐求之的美神却安然悠闲的待在冥府,并对他们的冥王陛下抱有好奇。
美丽的东西不管在哪里都注定是众人的焦点,这几天,虽然哈迪斯由于在深渊塔耳塔洛斯处理一些公事以至于一直不曾出现,但生活在冥界的其他神祇们却时不时来找栀庚款款而谈。这些神祇们尽管在处理公务时冷酷无情,审判亡灵时心肠如铁,宛若磐石,然这却并不代表他们的性格都如深渊那般阴冷死气。
不过让栀庚稍微有些意外的是,这两天修普洛斯一直未曾来找过他,栀庚敢肯定那位年轻俊秀的睡梦之神已知晓他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对方这几天一直未现身是因为去人间完成任务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或许两者都有吧。
栀庚轻轻笑了笑,起身走到门口,冥界没有白昼与黑夜之分,高高悬挂在黑色天空中的最亮之月永远没有一个可以与之交替的伙伴。
不过冥界日夜划分的时间,却是与人间别无一二。
距离他来冥界已经过了三天,昨日米诺斯告诉他哈迪斯今日将会从深渊出来。
栀庚十分好奇,这位地下王国的统治者,在将他晒了三天之后,面对他这位客人的热情亲近,又会怎么应对?
[葵音:上吧!搞事情去!]
作者有话要说:冥王:来吧,过来撩,我已经准备好了
其他神祇:等着,我们要把美神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