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要他怎么冷静?
今下午他替眼前人挡了一块巨石,如果不是他身体好,现在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现在背后的伤口还疼,疼得他脸色都是白的,可眼前的人好像看不到。
眼前人只顾着替那个病秧子说好话,也不问他伤口疼不疼。
多可笑,他为温玉容付出那么多,可温玉容呢?他只忙着跟那个病秧子在床上厮混。
师霁深深地看了温玉容一眼,转身就走。温玉容见状,不由往前走了一步,“小舟!”
师霁脚步一顿,他回过头,声音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般,“你不要叫我小舟,这个世上早就没有师舟,只有师霁。当我哥替我喝了那几杯酒,师舟就已经死了。”
去年盛夏的那场宫宴。
师浩然偕同两儿子一起出席,因为师舟刚受了伤,所以师霁不让他沾酒,当宫人送来的御酒却不能不喝,不过师霁偷偷把师舟的酒杯和他的空酒杯换了。
事实上,两兄弟的酒全部被师霁一个人喝了。
那一夜,师舟只喝了白水。那白水倒在酒杯里,不凑近闻,是分辨不出那是酒还是白水。
宴席散后,他们刚到府邸门口,师霁突然就出事了,连声都没来得及出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他兄长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死亡?
他祖父师同儒辅佐过三代皇帝,看到师霁的尸首后便问在宴席上师霁吃了什么。
师舟突然想到那几杯酒,仔细一回想,想起给他送酒的宫人跟给他爹和兄长送酒的并非同一人。
师同儒听到了这些话,沉默良久,才叹道:“恐怕是宫里的人想要舟儿的命,只是没想到那酒被霁儿喝了。”
师夫人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听了这话,脸上尽是骇然,“他们……他们为何想要舟儿的命?”
师同儒摸了摸手里的佛珠,盯着外面影影绰绰的庭院,树影投在地上,显出几分狰狞和恐怖,犹如此时他们所经历的一切。
“那妖后和暴君可能容不下我们师家了,舟儿前段时间连打胜战,在民间已是名声显赫,他们可能有所忌惮,所以干脆……”
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师浩然,“我们不能对外说是霁儿死了,三十年前,我曾跟武林人士交过手,学过一些易容之术,可以把霁儿易容成舟儿的样子,若他们要杀舟儿,见到舟儿已死,肯定会松口气。”
师浩然眼睛也是一片通红,对于父亲的话,他只是点了点头,“一切皆按爹的意思做便是。”
自此,两兄弟换了身份和容貌。
师府对外宣称师舟去世,而事实上下葬的是师霁,而进宫在御前伺候的其实是真正的师舟。
师舟没死这个消息没几个人知道,但师舟早就告诉了温玉容,并且告诉对方自己要查明兄长的死因。
只是师舟没想到,他一心爱慕呵护的玉容哥居然跟可能杀了他兄长的凶手在一起了,还撒谎骗他。
他最恨人骗他。
……
温玉容听到这些话,连忙走上前,他想抓住对方的手,可刚碰到袖子,就被甩开了。
师舟往后连退几步,眼睛变得赤红,里面充斥着憎恶和疯狂,“玉容哥,你继续跟那病秧子在一起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我会让你哭着求我的。”
说完,他转身跳窗离开了,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中。温玉容即使追到了窗户边,可已经看不到人了。
……
申珏从浴桶里出来,穿好衣后,重新躺回了温玉容的床上。只不过刚躺下,门就被敲响了。
“陛下,太后娘娘派人来了。”外面响起御林军首领的声音。
申珏闻言,又坐了起来。
“叫人进来。”
原来是佟梦儿放心不下申珏在外留宿,即使深夜了,还是叫人开了宫门,派人来接。
丞相等人把申珏送上马车,申珏坐进马车里后,又把温玉容一个人叫了进来。
跟方才相比,现在的温玉容显然有几分心不在意,而申珏仿佛没有发现一般,拉过人的手,低声说:“明日一大早就进宫,行吗?孤想早点见到你。”
温玉容闻言,扯出一个笑容,“微臣会早点进宫的。”
申珏也笑了一下,他微微起身,亲了温玉容的额头一下,才说:“早点回去休息吧,记得擦药。”
……
回宫的路上,申珏靠在软垫上,蓦地笑了一下。
回宫后,申珏还是先去见了佟梦儿。佟梦儿见他平安回来,松了一口气,“乖乖儿,你为什么突然要去丞相府?还让母后一定要派人去接你啊?”
申珏扶佟梦儿回内殿,“没事,母后早点休息吧,今夜的事劳烦母后了。”
“只不过是派人去接你,说什么劳烦?今日玉容受了伤,你去看他了?人怎么样?”
“人还好,伤不重。”申珏答话。
佟梦儿摸了摸胸口,神情有几分忧愁,“没想到转眼间师舟就死了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母后总是做梦,梦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乖乖儿,你可要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打起来!打起来!
渣作者:红白玫瑰之争,玉郎,你选谁?
温玉容:谁给我压,我选谁。
师舟:那算了吧,我弃权。
渣作者看向申珏。
申珏正忙着热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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