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精通文道的裴先生,宛如失魂落魄一般,自顾自喃喃说道:“好诗,好诗……”
公子羽心痛的眨巴眨巴眼睛,他走到龙且身边低声道:“龙叔,这小子脾气臭,我再去劝劝他?”
龙且漠然转身:“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龙且不再理会公子羽,他回到楚王身边静静守候着。
过了大半个时辰,楚王渐渐醒转,他皱着眉头说道:“龙且,我那里有些疼痛。”
龙且嗯了一声,他递过一碗汤药说道:“那个叫明岳的小子说了,王爷服用的那种‘麻沸散’药性过去之后,那里会有些痛,他给你准备了镇痛凝神的汤药,说是再等一天时间,痛疼便会渐渐消失,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说到这里,龙且又嘱咐道:“那小家伙嘱咐王爷,今后少喝烈酒。”
楚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少了烈酒,让我这虚度光阴的日子怎么过?对了,那小家伙答应你了吗?”
龙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王爷,人各有志,却也勉强不来。那位小兄弟只求早日回家。”
楚王大感意外:“什么?他居然不愿意?”
龙且没说话只是长叹一声。
楚王趴在床上,他沉默了一会说道:“罢了!老子欠他一个人情,就且由他去吧。你让下人给他送些金银过去,告诉他,明日随他自行离开宁清园,本王绝不阻拦。”
龙且点点头,他轻声在楚王耳边说道:“王爷,人聚随缘,霸业随天,您不妨多多善待此人,大家留下这份情谊,将来总有一天,大家还能重逢。”
楚王惊讶的看了看龙且:“喂,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好,难得你开口,我让赵羽过去亲自相送。”
龙且似乎很满意,他站在楚王身边,似乎又恢复了那种万年玄冰的沉默状态。
楚王招招手把公子羽叫过来,向儿子嘱咐几句之后,便闭上眼睛休息了。
公子羽颇为焦急的蹲在楚王面前:“父王,此人文采出众、医术神奇,留下来必然能为我们所用,怎能轻易放他回到民间?”
楚王默不作声,闭着眼睛不理公子羽。
公子羽急了,他继续劝说着固执的楚王:“父王,这人不但能力出众,而且来历颇为古怪,又善于隐藏行迹,咱们问清楚之前,切不可让他离开。”
楚王睁开眼睛怒道:“混账东西,这么多废话,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
公子羽被自家老爹吓了一跳,连忙闭嘴不说话了。
余怒未消的楚王哼了一声,他朝儿子翻了个好大的白眼:“这些年你风头毕露,在燕子江南北闯下好大的名头。嘿嘿,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听起来威风,殊不知人家这是把你放在火堆上烤呢。你要是真的惹出什么祸事来,光是非法拘禁这一条,就能让你入监。”
公子羽被父亲骂的额头上全是汗珠,他胆战心惊的看了看楚王,这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锋芒毕露,并不被楚王所认可。
楚王不耐烦的挥挥手,公子羽只得沮丧的离开父亲,到账房中取了一些金子,让侍女端着托盘,趁着暮色朝明岳的住处走去。
房间里,明岳正坐在窗前呆呆看着外面沉思,看见公子羽走进来,他连忙站起来施礼。
“不必多礼了,”公子羽郁闷的说道:“如果要不是知道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我都怀疑你跟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了。”
说着,公子羽将托盘里的金子拿过来:“父王让我给你些金银以壮行色。”
明岳看了看光芒闪烁的金元宝,这一盘子金元宝,大概在一百两左右,价值近千两纹银,放在民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明岳表现出一副贪财如命的样子,他眉开眼笑的把金元宝往兜里放,弄得公子羽很无语:“好你个明岳,别在我面前装傻行不行?你再继续装傻,我就不放你走了。”
明岳连忙收起那副做作:“世子殿下,照你这么说,我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公子羽没好气的说道:“当然可以走了,怎么,嫌金元宝数量太少?”
明岳连忙摇头:“不少不少,呃,世子殿下,你不会假意放我走,回头又派人去追杀我吧?”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