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车上的“货物”已经卸了一大半儿去。应离状态稍好,开始挣脱手脚上的绳索,也听见外头熙熙攘攘的,有个男人声音离他最近,想是驱车的车夫。
“我说兰娘这手啊,可真是细滑,也不知弄什么保养的,瞧着摸上一手赛过活神仙啊!”男人的好色甚至塞满了每个字的语气里,但又压着嗓音,不敢太明显,说的话也不算太刻骨,仿佛不想把口中的兰娘得罪的太死了。
“少贫嘴,今儿又带了什么好货来啊。”是个女人的声音,妩媚风骚,想必是那个兰娘了。
“好东西少不了,说是还有个幼龙崽子呢,就看你花得起这银子不了。”男人得意洋洋的,似要去拉兰娘的手,却被打了回来,痛呼了声。
“兰娘还是老样子,忒狠心了,都给打红了。”男人悻悻然。
“你这是记吃不记打!我院儿里的姑娘是觉的还不够满意吗?非惹我这半老徐娘来。”兰娘也是娇笑着,倒不像生气了,折扇一抖扇开平,半遮半掩,欲拒还迎。
“兰娘的美,天仙儿似的,这是和我谦虚呢!”拱了拱手,便要去掀那马车后的东西出来了。
兰娘眼珠子一转,忙拦着。
“不进去坐坐?”
“不了,有正经事呢,这不还有货要送,急着赶路嘛!”男人装模作样的推拒道。
“来嘛,这哪不是正经事了,咱们呀,好好谈谈价格。”兰娘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勾魂一般将男人引去了她的兰花木雕春恩床上。
应离懵懂,不通其意,倒也知道是个绝好机会,挣了绳索便一路摸到车边沿去。如今体力不支,也顾不了其他,只能自救了。
应离耐心等着那些看守的人也一呼百应的跟群洒泼儿的疯狗般浪叫着跑进了那充满了女人娇笑喘息的地儿,再三试探没人后,手脚轻声,小心翼翼的爬下了马车。做完这些,已几近没了气力,但不敢缓多久,便往暗处扎,这似是个后院,走正门是不行了,爬树翻墙,又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等离了这灯火花地,应离才敢好好的喘口气,他想夺命狂奔,却是一丝气力也没有了,像条死鱼一样狼坝的趴在地上,头上青筋暴露,汗流颊背,却也难掩一张好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