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东侧皇子们正谈天,听不清她们的话。
若弗一怔,道:“原来是因皇后娘娘逼你你才过来接我的!”
“不然呢?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向你低头,你这个王爷侧妃生的,我还得来奉承着你不成?”凤漓长袖一甩坐在对面梨花木雕花椅上,瞪着若弗讽刺道:“平日里你在家也不知学些什么,学装娇弄俏的勾引人么?”
若弗将方才挣扎间扑到胸前的长发往后一甩,冷声道:“姐姐可是公主,这样的粗俗话还是趁早别说了!”
“粗俗?”凤漓倏地站起身,扬起手眼看就要跳过来扇耳刮子了,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重而慢的脚步声。
顿时,七录斋内鸦雀无声,凤也噤了声,拉好椅子,理了衣裳坐好。
若弗听见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猜想是先生过来了,于是也安安静静地坐下,一手轻揉着方才凤漓拧她的那处。
原本这七录斋是宫里诸位公主和皇子习学之处,可上个月宫里那七八个公主都定了亲,现下便各自操办起婚事,没空再过来了,唯有凤漓和她这个初来乍到的未来公主不得不来上课。
来人是个花白胡须的老先生,一身石青色流云暗纹直裰,眉眼间显睿智从容。可人老了眼神便不大清明,见两个公主乖乖坐着,并未觉出不对,于是他自己一人拿着本书自言自语地讲评起来,冷不防冒出个问题请诸位皇子公主答。
若弗和凤漓其实压根没听这先生讲些什么,她被叫起来回答时,羞得满面通红,搜肠刮肚地将先前学的都用上才勉强能答对三四分,先生竟还大大地赞了她,若弗受宠若惊。
问到凤漓时,她胡乱诌两句便打发了,这老先生倒也不恼。
若弗发觉了,虽说是来上课的,可其实先生管得宽松,也是,毕竟她们是女子,又不必齐家治国平天下,先生自然不怎么将她们的学业放在心上,于是若弗也就松懈了。
后头看见凤漓一手撑着脑袋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更开始心猿意马,渐渐的便琢磨起昨夜听见的那几句话来。
照三皇子的意思,似乎沈阔与五皇子有关,而他要将沈阔拉下马,那也就是要与五皇子为敌了?可方才看他们那样子,不说兄友弟恭,但至少没撕破脸。
而且若弗还注意到,方才那些皇子中,除了三皇子五皇子年纪稍长,其余皇子瞧着最大的也才与她一般年纪,而按理说三皇子五皇子已经十七八了,该封王就藩才是,为何这两个还在宫中养着?
只有一个可能,皇帝有意将其中一人立为储君,这就难怪三皇子要暗地里整治五皇子了。
其实这事儿在王府也不少,父王有四个儿子,他们也都天天变着法儿讨好父王。果然无论在哪儿,兄弟姐妹多的人家总难免要争上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