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惗每次做噩梦,他都在她的身边,唯独这一次,不在。
“那你就祈祷我以后我不做噩梦了。”
颜惗靠在时恪的胸口划圈圈。
小时候,她特别喜欢这样做。
有时候还用她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蹭时恪的下巴。
“好,我祈祷。”
天天祈祷,每时每刻都祈祷。
时恪闭上眼,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再睡会,睡足了,病才好得快。”
“嗯!”颜惗选了个姿势,也闭上了眼睛。
时恪抬手,将薄被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这一觉,颜惗睡到中午才醒。
时恪不在病房,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竟然没有没有未接电话。
平时她起不来床,言管家都会给她打电话。
今天,她人在医院,言管家肯定找不到她,怎么都没给她打个电话了?
于是,她就主动给言管家打电话:“大叔,我感冒了,在医院睡到刚醒,忘了上午要上表演课,你帮我跟倪总说明一下情况,谢谢哈!”
言管家:“大少一早就通知我取消上午的表演课,你现在好点没?”
颜惗:“呃!倪总怎么知道我不能上课?”
言管家:“他也住院了,正好与你在同一家医院。”
颜惗:“啊!哦!那他住哪间病房呢?我去看看他。”
言管家:“在你隔壁。”
颜惗挂了电话,正要出门,却止住脚步了,因为她从全身镜里看到自己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
“先洗个澡吧!”
颜惗看到沙发椅上有个大大的手提袋,袋子里装着她的衣服。
她很快就冲完了澡,然后神清气爽地去了隔壁。
倪暄正半躺在床头没精打采地看平板电脑里的资料,看到秘书身后的颜惗,微微愣了下,立马坐直身体,摆着一副老板姿态。
昨晚被他吓得倒地上的人,竟然还有心来看望他。
“我刚刚给言管家打电话,他说你住院了,还住在我隔壁,我就来跟你补个病假。”
颜惗站在离病床还有三米远的地方跟倪暄说话,好像生怕被他传染病毒一样。
倪暄还以为她来看望自觉的。
真是想多了。
“你好了?”
倪暄低头继续看平板电脑上的资料。
“嗯!你好像还没好。”
颜惗这句话让倪暄解读为他的体质没她的好。
“下午去上表演课。”倪暄的表情变得有点冷,“凌晨的时候,你为什么光脚跑出病房?”
那时候的颜惗,很不正常。
倪暄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颜惗尴尬地笑了笑,“时恪不见了,我着急。”
她绝不会说她做噩梦了,很害怕。
倪暄抬头望了她一会,他确定她在撒谎,“言叔等会就来医院接你去上课,你准备一下。”
颜惗的双手一直背在身后,因为她的手上正拿着一个大红苹果。
这苹果,是她找护士站的小姐姐要的,听说很甜。
她把苹果扔给倪暄,“洗过了,可以直接吃。”
然后大跨步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