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铜矿可是大事,既是朝廷开矿,必定得要征用民夫赋劳役,户部拨款征用民夫,一层层下来难免被剥削,加上铜产的透明性不确定,每个朝代的皇帝都会派自己的心腹之人去督造,以免有人上下欺瞒中饱私囊。
秦不晚问:“这可是个肥差,陛下定会指派一个可靠之人。你可是有意揽下此差?”
褚长安道:“若能将这差事办好,父皇定会欣慰有加。如今朝廷下上虽不明示在外,可贪奢之风仍然暗动,我想着若能借着这次的差事揪出户部和工部的蛀虫,也算是为大巍尽了一份力。”
秦不晚听罢点点头,她望看褚长安,见他眸若远星清朗,心中暗暗猜想,恐怕褚长安想要揽下这差事,是想让陛下对他刮目相看。
自从上一回在褚乾元的口中听到褚长安的过往,她常常是有些心疼他的。贺贵妃出事的那一年,褚长安不过只是几岁的孩童,皇家的男儿早慧,他被亲生父亲遗忘在冷冰冰的皇陵之中整整几年,饱受着人们的冷眼讥笑,有多少人曾在背后偷偷笑着他和他的母妃?
那样难熬的岁月,褚长安从来没有对她提过一句。
可他也是盼望着自己的父皇能够再对他施以真心的吧。
秦不晚抿了抿唇,拉起他的手道:“你放心,明日我便写一封信让怀琇捎回侯府,让父亲在朝上助你一臂之力。父亲向来中立,陛下对他信任有加,若父亲谏言想必陛下会多听几分。”
褚长安对她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捉至唇边轻轻一吻,他道:“若是我去了芒山,便不能时常来找你了,芒山离这里有百里之远,一去便是几月。”
“这么久啊……”秦不晚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