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和小豆子是第一次在家里过年,自己也是三年多才回来一家团聚。
家里没条件也就罢了,现在家里有条件,傅松也想让大家欢欢喜喜的,过个踏实富余年。
至于挣钱的事,他打算年前再进一次山,打不着野猪,打些别的野物也是个进项,省得坐吃山空。
这次傅松还是雇的老苍头的车,到申时中时,也就是下午四点,骡车满载着一车东西,已经停靠在了傅家门口。
大家自然是一番热闹,将车上的东西全都卸了下来,搬到了东屋。
送走了老苍头,傅松、张虎简单洗漱了一下,张虎和傅平、小豆子去了西屋,薛一梅带着两个孩子跟着傅松进了东屋,将两个孩子抱到了炕上,见傅松神色平静的上了炕,便低声问道:“怎么样?见到柳真了吗?”
“没见到!”傅松此时已经很平静了,他坐在炕上,神色淡然的将此次酒楼之行告诉了薛一梅,然后疼惜的看着她,摸了摸扑过来的两个孩子的脑袋,愧疚的说:“以后,你们恐怕就要跟着我吃苦了,还有可能遇到危险,还要整日担惊受怕”
薛一梅急忙说:“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怪就怪这个世道,真是太艰难了!”
想到靠山屯只有傅松自己活着回来了,薛一梅就不寒而栗!
这个世道也太乱了,活生生的人命啊,九个大小伙子就这么没了,这也太残忍了!
也不怪傅松急于寻找靠山,他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太过血腥了!
这个世道如果没有靠山,没有权势,是真的不好活,那些权势滔天的人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你都没处说理去。
傅松目光闪过一丝坚定,继续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想过了,我之前的想法其实也不算错,有靠山不找那是傻子!”
“可是,如果没有了靠山,咱们自己也得想办法活下去,不能什么都指望靠山给你撑腰。”
“我没有见到柳真,不知他的想法,更不知道燕王是不是需要我这样的人,在这之前,我们得依靠我们自己了!”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父母亲,直到他们临死我都没能见他们一面,尤其是父亲还是被野猪活活咬死的!母亲也是病重而死,这是我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说到这里,傅松眼眶通红,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薛一梅心疼的看着他,轻声说:“照你这么说,我的罪过就更大,天灾人祸、旦夕祸福,谁也不想的!”
傅松扭过头去偷偷的擦了擦眼泪,听了薛一梅的话,稍稍平静了一会儿,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感慨地接着说了下去。
“说起来,长这么大,我好像也没做过几件让人称赞的事,爹娘活着时依靠爹娘,爹娘没了这个家要不是你,我都不敢想会是个啥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