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动摇。
因为他是方启深。
因为,他是苏砚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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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书画比赛的初赛开始。
参赛的所有人都把自己认为最出色的作品由代表上交到市里的评审组,苏砚璃的画很简单,秋日里光影斑驳的树枝,却生动的仿若真实。
园愿看着手里的画发出一声惊叹“砚璃,这幅画好美啊,比那次你画在校报上的还要好!”
园愿的社长办公桌上已经堆了很高的一摞画作,女孩子在那一堆的画里翻了半天,一边翻一边自言自语“与然的那一副呢,明明在这里啊……”
苏砚璃站在角落里,微微的摇了下头“不用了,决赛的时候自然会见到。”
“唔,也对。”园愿笑起来,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我挺你哦!”
苏砚璃笑了一下“好。”
出了校门,迎面吹过来的风让苏砚璃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衣领,少年这次没有骑车,准备步行去医院。
探出手按住帽子避免被风吹走,苏砚璃微微的皱起眉,很不适应这样的寒冷。
以前的那个别墅在冬天总会烧的很暖很暖,尽管那里除了木讷的佣人只有他一个。
视线里出现一双白球鞋挡住去路,苏砚璃顿了下,疑惑的抬起头,愣住。
面前的人红着眼眶,脸颊惨白,一双眼满是盈盈的水意,紧紧地咬着下唇。
——这样可怜的样子,却再没有让自己有半分的心疼。
“苏砚璃,你凭什么?!”
墨白嘶声喊出这句话,
苏砚璃觉得莫名其妙。
墨白身上穿的很单薄,而且样子憔悴,看样子这段时间过得不是很好,可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苏砚璃漠然的再次低下头,准备绕过对方走。
“苏砚璃,你不是他!只是长得像,只是那么一张脸!为什么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你的那张脸?!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无论方启深还是顾子商都选的是你?!”
墨白胡乱的喊着,已经分不清是在对苏砚璃喊还是对着死去的青。
“你不许走!……”
冲上来想要拉住苏砚璃的墨白被一个人扯住然后毫不留情的扔出去,余枫皱着眉甩甩手,冲苏砚璃道“你什么时候惹上这么个疯狗一样的人?”
墨白脸色更加难看。
苏砚璃淡淡的摇头“项坠我修好了,给你。”
从口袋里拿出修好的项链坠递过去,余枫露出松口气的表情,接过来细细的打量“你厉害,欠你一次。”
说着看了眼还在一边呆着的墨白开口道“你去哪?我送你,省的再被疯子缠上。”
苏砚璃还没回话,墨白已经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问道“你是掩玉师?”
眼光扫过苏砚璃戴着手套的手,墨白嘴角扭曲起来,也不用苏砚璃回答就自顾自的道“是了……一定是,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呢,一定是因为你是掩玉师的原因,可是我也是啊……我学会了青的一切本事,我怎么可能输给别人?”
“别理他。”余枫走过来,无所谓的开口“那家伙在圈子里很出名,不过一个玩意,掩玉师?呵,就他?”
墨白一下子抬起头,眼神狰狞。
“你们所有人都会后悔的!”
余枫一笑“啧,我等着你让我后悔的一天。”
墨白就那样眼光狠厉的看着苏砚璃被余枫带走,表情从未有过的狰狞恶毒。
他不信他会一直输给一个人。
他以前可以那样轻易的除掉青,现在,依旧可以轻易的除掉苏砚璃。
顾子商远远地看着那一出闹剧,手指有些发抖。
“方启深,你还想那样做?”
一边慵懒的靠在车上的男人转过脸,莫测的笑了一下。
“当然不。”
他,顾子商,墨白,都是罪人。
没有人可以再去伤害那个唯一干净的人,所有人都会遭到报应。
“……没有人可以。”
男人喃喃着,露出对方从未见过的温柔表情。
顾子商蓦然发现,这个在青死后日渐疯狂残酷的男人,竟然再慢慢的回复为那一个冷静理智杀伐果断的样子。
他不知道是好是坏,可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他还是墨白,所有伤害过青的人,方启深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