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这些日子,我已领你观看了东、西、南、北各个阵门。另外,也看了消息儿、埋伏。只要胆大心细,准保万无一失。”
“大帅,话虽如此讲,可是,这阵里奥妙变化莫测。如今我脑袋里杂乱无章,心中无数啊!”
“别急。今天晚上,我再将阵内机关讲给你听。”
沙克亮乐了,忙说:“多谢大帅指点。”
脱金龙从腰中取出钥匙,一挥右手,将沙克亮领到天字一号那个铁柜近前,“咯蹦”!打掉大锁,拉开铁门,从里边取出不少东西。接着,又放到桌上。
朱森屏气凝神,定睛观瞧,见脱金龙把黄绫包裹展开,露出了一张用丝绸画就的阵图。看到此处,不由心中高兴起来。
此时,就见脱金龙将阵图铺到桌案以上,面对沙克亮,指指点点,讲述起来:“副阵主,这便是金龙搅尾阵的全图。想当初,我爹脱脱大师,曾用了四十八年的心血,才把它搞成。前不久,明营破了咱的铁甲连环马。可是,咱还有其他绝招儿。尤其这个水阵,那真是空前绝后啊!你看,水源就在这儿。这是消息儿,这是埋伏……”
朱森光能听到说话,却看不清地图,十分着急。心里说,沙克亮已取得了信任,这是好事一件;但是,他怎么才能把阵图弄到手呢?再说,徐方的下落,也得探明呀!这该怎么办呢?
正在朱森发急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着火了!了不得啦!着火了!”
朱森抬头一看,只见那窗户以上“呼呼”地直蹿火苗,把大厅内外照得透亮。
四宝将脱金龙见了,不由就是一愣。心里说,怪呀,这窗户怎么着了?于是,不由自主地朝窗外望起来。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对着脱金龙的面门,“啪”就甩去一镖。
脱金龙真不愧是有名的上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他见飞镖打来,赶紧使了个大哈腰,“噗”!往下一伙身,躲到了桌子底下。只见那飞镖“啪”地一声,钉到了墙上。
沙克亮一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说,这是谁呀?莫非是明营派人破阵来了?糟糕,我还没把阵图拿到手,你们着什么急呀!哎呀,这不是故意捅马蜂窝吗?
就在这一刹那,“噗”!大厅里灯光被熄灭。紧接着,见一道黑影儿,轻似狸猫,快若猿猴,蹿到桌上,“噌”!就把阵图给拿走了。
这一手,沙克亮没看清楚,朱森可看了个明明白白。他心中合计,这是谁呀?好快的身法!疾如闪电一般,就把阵图拿走了。这要是我们的人还好办,若是外人,可就麻烦了。想到此处,眼珠一转,一个虎抱头,跃到地面,撒开双腿就追。
这道黑影儿可够快的,三晃两晃就出了金龙搅尾阵。朱森不舍,在后边紧紧追赶,并且,不住声地喊叫:“站住!你给我站住!”
此时,前边闪出一片树林。那道黑影儿跑到树林近前,“哧溜”就钻进去了。朱森身轻脚快,也追了进去。他在树林之中,左追右赶,突然发现,那个人已蹲在一棵大树底下。朱森垫步拧身,“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厉声喝斥道:“你是何人,谁派你进阵,快把阵图给我!”
朱森这一抓不要紧,就听那被抓之人,细声细气地叫嚷道:“哎哟!轻点,快把我掐死了!”
朱森听罢,仔细一看,原来正是小矬子徐方。哎哟,这可把他弄愣了,忙问:“徐将军,是你?”
“是我。不是我是谁?”
“这么说,刚才盗阵图的是你?”
徐方一听,愣了,忙扑棱着脑袋说道:“胡说,我有那个能耐吗?”
朱森一惊,忙问:“什么,不是你?那你怎么跑到这里蹲着来了?”
“我也不知道。”
这下可把朱森弄糊涂了,急忙仔细盘问。
徐方说道:“皇上命我探阵,我刚到了第二道阵门,就掉进陷坑,被人家生擒活捉。并且,脸上被蒙了块黑布,押进牢内。那时,我以为非死不可了。谁知刚押了一天的光景,突然牢门一响,有人前来救我。因为天黑我也没看清他的五官。这个人把我送出大阵,让我蹲到树下,不要言语。呆一会儿,他就来接我。咳咳,我还认为那个人就是你呢,闹了半天,你也不清楚!”
朱森一拍大腿,说道:“可不!”
“哎呀,这就怪了,这个人是谁呢?”
两个人面面相觑,急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那阵图被人盗跑了呀!
正在这个时候,忽听树林之中,传来脚步声响。紧接着,走到他二人近前,高声说道:“朱森,你愣着干什么呢?”
朱森一听,声音非常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老恩师景玄真人罗老道。再一细瞅:只见罗道爷也穿了一身夜行衣靠,身后背着拂尘。
朱森看罢,喜出望外,急忙跑到师父面前,叩头施礼:“恩师在上,徒儿有礼了!”
老道将朱森搀起,用手点着他的脑袋,说道:“孩儿啊,自你下了普陀山,为师就放心不下。为此,一直在暗中跟随于你。这次,皇上派你探阵,本应谨慎行事,怎能如此轻敌?若不是为师暗中保护,事先把阵图搞到手中,恐怕你出不了金龙搅尾阵。”
朱森听罢大喜,心里说,天地君亲师,师徒如父子啊!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师父在暗地保护自己。想到此处,心中顿感欣慰。并且,又问道:“师父,这么说,阵图在你手里?”
“可不是嘛!我略施小计,放了把火,扔了只镖,就把阵图拿到手了。”
罗老道说着话,伸手往背后一摸,去取金龙搅尾阵的阵图。他不摸便罢,这一摸呀,当时就傻了。为什么?那阵图是踪迹不见。
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么高身份的景玄真人罗道爷,霎时间,汗珠子比黄豆粒还大,滴滴嗒嗒就淌下来了。心里说,这就怪了,我把它就背在了身后,怎么现在没了?莫非掉到地上了?不能,阵图落地也该有声呀!罗老道可急坏了,不由得团团乱转。
这徐方嘴有多损!他见罗老道急成了那个样子,眼珠一转,取笑地说道:“我说罗道爷,你那么大的年纪,那么高的身份,那可真是德高望重啊!刚才还把徒弟训了个紫茄子色,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闹了半天,你比你徒弟也强不了多少。真叫我可发一笑,嘻嘻嘻嘻!”
徐方这一笑,比夜猫子叫唤还难听。
罗道爷一听,脸上实在挂不住了,他冲着树林,高颂道号:“无量天尊!是哪位朋友,跟贫道开如此玩笑?若是朋友,就请你快快露面;若是冤家,你也通个姓名。我八十来岁的人了,可别叫我嘴里说出难听的话来。哎,谁拿了我的阵图?”
罗道爷话音一落,就听树林之中有人答道:“罗老道!休吐狂言,老朽在此!”
欲知何人答话,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