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了,还提它干什么?再说了,我也不恨谁。我只当这是周家的命,我爸的行事方式,我哥都看不上来,所以他也从来不回家,和我爸关系很差,我也看不上来,我爸凡事都做到最极端,不给人留后路,再说了,富不过三代,我只当周家命该如此!”周姿说道。
周家的赫赫资产在一夜之间倾覆殆尽,任谁看了都会惋惜,唯有她不恨谁。
“难得你想得开,你和江总就这样了?”
“还能怎样?你们怎么都这么期待别人破镜重圆?”周姿傻笑,“当事人都放下了,就你们放不下!”
“放下了?”金部长又问。
周姿点点头。
金部长叹了一口气,“爱也罢,恨也罢,人世间最摧心的感情莫过于——放下。旧事泛不起任何波澜,从此旧事就真的是旧事,旧人也真的是旧人了!”
周姿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着金部长的话。
感觉那是走过半生的人才有的人生感概,金玉良言一般。
莫名地听出了悲凉。
可如果她真的和江景程复合了,那才是颠覆所有人的三观。
一个家庭的好坏,应该是所有人的和睦相处,比如婆媳关系——
嫁人不仅仅是嫁给男人,也嫁给一个家庭,周姿曾经面对过薛明美这样的婆婆,她觉得承受不来,相比较,还是曾晋的妈妈好一些,好很多,至少周姿在他们家,不心惊胆战,心情很好。
为了生个孩子再和江景程上床,周姿就觉得够难受的了。
估计也让曾晋难受,看看曾晋能撑多久吧。
有钱人,估计都撑不了太久的。
周姿不管,婉婉喜欢,她就喜欢。
然后,她就接到了江景程的微信:我明天回国,去接我。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为什么让我?”周姿问,“你去哪了?”
“礼尚往来!前妻连这个小忙都不肯帮?”
一句礼尚往来提醒了周姿,往后还要和他上床的,万一他翻脸了就不好了。
“帮帮帮,自然帮!”周姿说。
“我司机病了,明天我让他把车钥匙给你!下午五点半。”
怪不得,原来是司机病了,可他公司那么多人,干嘛非让周姿去接?
他可是连去西班牙这件事情,都没告诉周姿。
要不是上床需要,周姿才不去,一句“工作忙”就回了。
第二天,果然江景程的司机来找周姿,说这是一辆普通奔驰的车钥匙,送完了钥匙,还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周姿。
下午,周姿去接江景程的时候,车就在机场的地库停着,没出去。
机场狗仔队多,周姿不想做那种风口浪尖上的人。
在机场等着,就看到一个高个子的人,拉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和一群人一起走出来,戴着墨镜,虽然走起路来意气风发,可终因为他漫不经心的神色,显得略有几分浪荡公子的模样。
可就是这几分浪荡公司的模样,也坏得刚刚好。
多了就显得轻浮油腻,少了显得不够分寸。
周姿就想,一个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招女人喜欢?
江景程走过来了,周姿开了后备箱,看着他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他坐在了驾驶座上。
江景程扣安全带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你看够了没有?”
周姿这才回过身来。
怎么曾晋身上就缺少他这种坏坏的匪气?
曾晋帅是帅,深沉也深沉,好男人一个人。
好男人是做好老公的人选,但不吸引女人,不像江景程这样光芒四射。
“我不是等着你上车,我好开车吗?”周姿回了一句。
接着开车了,一路在聊,“你去西班牙干什么了?”
“去见上次的西班牙人,去谈合同的执行!”
“顺利吗?”
“还行!”
周姿点了点头,心想着:今天晚上他应该是回别墅的,车都换了,普通的奔驰。不怕被谁认出来。
所以,上次周姿小小的“送他去枫城国际”的心思,已经被他看出来了。
周姿感觉,碰上江景程,她就一直在跳坑,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透明人儿,什么心机啊,都被他看得透透的。
“回别墅对不对?”周姿问。
“对。”江景程朝着车座上靠去。
一路无话,周姿回了别墅。
下车的时候,行李是他自己提进去的,开灯,周姿跟了进去。
周姿今天穿了上次和左丹一起买的裙子,挺摇曳动人的,刚才江景程上车的时候没仔细看,现在多打量了周姿两眼,冰肌玉骨,和五年前并没有不同。
“如果没事的话,我走了!”周姿说完就转身了。
刚刚转身,头上的皮筋就掉下来了,一头乌黑如同缎子般的长发一下子散落开来。
周姿挺诧异的,这皮筋怎么早不断,晚不短,非这时候断?
她弯腰去捡,因为裙子是连衣裙,并且挺短的,所以,她的两条腿并拢着去捡,歪着头发,生怕头发会挡住她的视线。
江景程不知道何时,停下了放东西的脚步,一直盯着周姿。
头发偏放在一边,捡东西的样子魅惑的。
“几年不见,这欲擒故纵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他坐在了沙发上,眼睛眯着看着周姿。
“什么?”周姿已经捡好了皮筋,扔到了垃圾桶里,已经断了,不能用了。
“跟谁学的?是为了勾引谁?”他又问。
周姿有些气急败坏,他凭什么老这么说自己?
“你为什么老凶我?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凶我?”周姿有些气急败坏,可她发脾气的时候,口气中又偏偏有些娇嗔。
“我以前老凶你吗?”江景程问。
周姿转过身子,片刻之后,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那肯定是你做得不好。”
周姿没理他,“江总,您几年都没来丰城,我就算勾引,也不是为了勾引你吧?对了,上次乔正业跟你要的我的照片呢?还给我。”
周姿伸出手去。
“你手里还有,要同样的照片干什么?这种两寸照片,不会一次只洗一张的。”
“我没有了!”周姿执拗地歪头,“我二十岁的样子,你不是没见过。要照片干什么?”
“大概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个人是我前妻,我曾经有过一个月的婚姻,婚姻状况属于离异,早就不清白了,追姑娘什么的,得先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呵,他也知道自己的婚姻状况是“离异”。
不过这个“不清白”,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说的时候没有表示,可是周姿感觉,他的意念中,是在强调“不清白”这三个字的。
周姿刚要想着措辞,乔珂的电话就打来,说今天有个男生给她打电话,叫肖全南的,是丰大的学生,各项条件都满足,乔珂说要给孩子妈妈打个电话,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和他见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