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云靠在自己办公椅上看着,是真的帅,一脸正气的那种帅,英气逼人,除了左边的疤痕以外,整个人几乎是完美的,现在有了疤痕,虽然不完美,却是别有一番味道。
这道疤,不狰狞,好像是深深的印记,让他更加男人。
穿着军装,肩膀非常宽,非常平,中校的肩章,疤痕诉说的是故事和过往。
目光深沉,好像有什么难以描述的情愫。
“聂以恒在九死一生的线上徘徊,最后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从死神的手里走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在猜,这最后的意志力,该是他胸口的那个‘苗苗’,苏醒之后,他直接落户美国,被提为中校。”今天早晨下属的话,还在江行云的耳边向着。
江行云却从他深沉的目光中,体会出了他曾经的“坏”。
不过,曾经经历了那种大事,眼中所有的玩世不恭和不以为意,都变成了浪子的“金不换”,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够进得了他的心,因为,曾经沧海。
想必如果在美国,必然能够迷倒一大片女人的,可惜,他在的是部队,没有女人的地方。
江行云双臂抱着,看这个人的照片,聂以恒。
不枉苗锦为了他,失聪,耳鸣,有了重度的心理疾病。
见到一个像他的背影或者是侧影,吐成那样。
江行云活了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情绪——嫉妒。
他十分嫉妒。
他觉得,好像现在,故事才刚刚开始。
两个人都走进了同一家店,这冥冥之中上天的孽缘,怎么感觉他才是那个“插足者”?
毕竟年轻,苗锦在家里休息了一上午以后,中午约的陈露一起出来吃饭。
陈露如同“登徒子”那样,挑了一下苗锦的下巴,“怎么着啊,一副大病初愈的的样子,我昨天就说你怀孕了,果然怀了吧?你都怀孕了,他还把你蹂躏成一副这种样儿?”
“我昨天发烧了。”苗锦实话实话,“还有啊,我没怀孕。”
“没怀孕,那昨天是怎么了?”陈露又问。
“可能就是着凉了,胃不舒服,哦对了,一会儿跟我去设计师那里,更改一个设计啊,江行云让我在他名字的下面,也绣上我的名字。”苗锦笑着说到,“左右我今天下午也没事,就去一趟嘛。”
其实苗锦的内心,何尝不想着,今天下午再原路走一趟,看看还有没有那个人的影子,不过茫茫人海,她自己都知道希望特别渺茫。
她自然不是希望再想起聂以恒的,可她是好奇啊,如同她好奇士兵日记中那个和她远隔重洋的“聂中校”一样。
“啧啧啧,真肉麻啊,别秀恩爱了好吗?我可还单身。”陈露说道,“你家阿衍好像对这家衬衣挺满意的,是我介绍的,你可别忘了。”
苗锦又挺得意地说道,“大概只要是我找的店,他都是挺满意的。”
陈露又“啧啧啧”了两声,歪过头去,“懒得理你!这家店我可是发现好几年了。”
苗锦便又笑,笑得挺开朗的。
两个人按照昨天的原路又去了一趟衬衣店,果然如同苗锦预想的那样,没有再看到那个人,她觉得,可能昨天她真的看错了,这个人根本没有出现过。
既然没看到,她心里也就踏实了。
以前苗锦来,只是留下了江行云的名字,和自己的电话,人家并不知道她本人的名字,而且,苗锦和陈露进门的时候,一直都在说着迈克尔乔丹的梗。
苗锦说了,在jxy下面绣上mj之后,菲律宾设计师便笑着说,“真绣迈克尔乔丹?”
“不不不,开玩笑的,是苗锦的意思,苗锦是我的名字。”苗锦看到设计师也这么误会,忍不住笑道。
菲律宾设计师忍不住多看了苗锦几眼,说道,“小姐叫苗锦吗?”
“嗯,对,我的名字。”苗锦又说。
菲律宾设计师没说什么,便继续低头工作了。
苗锦和陈露都没有看出来什么。
回去的路上,也没有再遇到昨天那个人,苗锦便释然了。
有些人,有些事,想看到,又不敢见,说的大概就是苗锦吧。
过去终究随风消散,该忘记的还是要忘记。
江行云下午回了家,昨日便意难平,今日更加意难平。
在看到那个人的相貌,和他眼睛里的深情以后,他的心里泛着波澜。
如果他是一个旁人,他甚至会很同情这两个人的,有缘无份,在两地,饱受折磨。
苗锦之所以现在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大概因为和他在一起,再也没有那种大爱大恨的波澜了,她只想从淡云流水中获得幸福,她很有分寸,知道身为一个妻子,要干什么,对他,是仰慕,是喜欢,是绝对不会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深爱的。
她和聂以恒一样,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