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写字的婢子——真相也只能就这样被扭曲、埋没了。
缃素越想越憋屈,也愈加怨恨段挽月,恼怒之下推开了白昕颜,怪叫着向着段挽月扑过去,又长又尖的指甲直直地伸向段挽月的眼,似乎想要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一般。
段挽月站在原地冷笑着,未等缃素扑到她跟前,若岚已抬起了脚,狠狠一踹,缃素竟飞出了三步之远,重重地撞在了床沿边上,瞬间晕死过去。
“缃素是一时接受不了才冒犯了姐姐,还请姐姐宽宏大量,饶了她这一次罢!”
白昕颜早就被缃素的举动吓得怔住了,直到看到缃素晕了过去以后,才反应过来,趁着段挽月还没开口再次处置缃素时,赶紧为她求情。
“缃素的心情我自然理解,这一次我也不追究,只求妹妹照顾好她,莫要再出差错。”
段挽月唇角一勾,故作贤淑道,见白昕颜重重地点头应下后,这才带着若岚和若雪离开。
对于缃素变成了哑巴一事,段挽月心里是有数的,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若岚竟是如此完美地掩人耳目,让段挽月不禁对她赞赏了几分。
“小姐,王爷……可还好?”
快到竹松轩时,一直低头不语的若岚闷闷地哼了一句,眼里有些担忧。
“还没死。”
段挽月轻启朱唇,缓缓吐出一句话来,也不怕被人在背后议论似的,直接就把龙允晨的状态道了出来,同时也隐隐约约想起了昨日离开时,他似乎说过要让她生不如死的话,不由得轻轻笑了笑,三分兴趣,七分鄙夷。
“在外头等着,谁也不许进来。”
到了龙允晨寝室门前,包公公微微屈身行了一礼,段挽月点了点头,淡淡地扔下一句话,拎着箱子就闪进了进去。
偌大的寝室里,龙允晨还真如段挽月吩咐的那般,像打坐似的一本正经地背对着大门坐着。
段挽月见龙允晨一直保持着昨日她离开时的姿势坐着,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王爷的耐力不错。”
“怎么才来?”
龙允晨睁开了眼,侧首瞥了一眼段挽月,淡淡地回了一句,却不难让人听出其中的不满。
“应王爷心爱的侧妃之邀,去看了看她那要咬舌自尽的婢子。”
段挽月依旧在笑着,拉了两把椅子到床塌边上,一把她坐,另一把放着箱子。
“在你眼里,婢子比本王重要?”
龙允晨的眉头一皱,立刻憋了一句话出来,甚至转过身来直直地瞪着段挽月。
许是昨晚的冲突让两人的原形都露了个彻底,龙允晨也觉得没必要再在段挽月面前装君子了,于是全然没有了她初见时的文弱书生样,如今呈现在她眼前的,是十足的王爷架子,甚至比龙允暮还要严肃几分。
“医者仁心,自然是要关爱弱势群体了。”
段挽月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丝毫不买龙允晨的账,自顾自地开了箱子,取出一整大小各异的银针来,故意放到龙允晨面前。
龙允晨被段挽月堵了一句已是憋了一口闷气,再一看那排得整整齐齐的银针,整个人怔了一下,莫名地冒了冷汗,顿了片刻才不安地问道:“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治病。”
段挽月冷冷地吐了两个字出来,低着头在箱子里又扒出了棉布、棉花球,甚至是与银针一般同样泛着银白色光芒的小刀来,一一在龙允晨面前摊开,吓得龙允晨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怎么,王爷怕了?”
段挽月抬起头时,见龙允晨正一脸复杂地看着那些工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得意地道:“昨天我好像听见了什么来着——昨日没害死你,往后我就没好日子过了是吧?”
段挽月故意顿了顿,捻起一把小刀把玩些,故意在龙允晨眼前比划了一阵,见他的脸色又是微妙地一变后,才冷哼道:“我是很贪生怕死的,所以……我只能今天来弄死你了——而且,谁让我有个记仇的坏习惯呢?”
段挽月说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腕翻,小刀往龙允晨的脖子上伸去。
小刀被抵在龙允晨脖子的动脉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十分不自在,他低眸瞄了瞄那把小刀,只感觉比昨天的短剑要锋利,于是眉头拧得更紧了,沉声道:“王妃是要反悔不成?”
“你说呢?”
段挽月哼哼道,眼睛上下地把龙允晨扫了一遍后,幽幽地冒了一句出来:“那么——现在是你自觉点儿来脱呢,还是劳烦我动动手,给你扒个精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