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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挽月本想着说并不管龙允晨的死活,然而想到要是龙允晨会因此被剥了王位,贬为庶民——那自己不也就要跟着遭殃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今段雨辰已经嫁入了锦王府,指不定还会在皇后面前说些什么,让自己更加难堪。
段挽月想到这儿,脸色微微一变,抓起枕头边的外衫和纱裙,跳下了床,直奔屏风而去——与其让她落井下石,不如先发制人。
“母妃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昨天还去了一趟冷宫,估计很快就没事了。”
见段挽月心急如焚,龙允晨淡淡地说了一句,像是在安慰她似的:“我对你的表现不太满意,不过刚刚那……就当是惩罚了。”
“她去冷宫做什么?”
段挽月边换着纱裙,边纳闷道,不屑地哼了一声:“难不成里头有太医?”
“没有太医,但有太医之女。”
龙允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风上倒映出来的曼妙身姿,不自觉地又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就皱了皱眉:“冷宫那关着的是严嫔,你竟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
段挽月冷冷地应了一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神色冷淡:“后宫佳丽三千,我为什么都要知道?”
“她是严太医的嫡女。”龙允晨沉默了一下,看向段挽月的眼里有了一丝怀疑,语气也冷了几分:“严太医是你二姐姐的外公,你……真的不知道?”
段挽月怔住了——段雨辰的外公,那岂不是严氏的父亲?
那严嫔不就是严氏的姐妹了?
段挽月猛地想起了刚刚穿越过来时,若雪曾说过,安氏去世以后,严氏凭着诞下两名长女,而且宫里有娘家的人才会坐上了主母的位置——难道严嫔就是若雪所说的“严氏娘家的人”?
段挽月的脸色微微一变,无视掉还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龙允晨,赶紧命若雪梳洗,龙允晨则让青禾备了软轿,好让段挽月往鸾鸣宫处赶。
然而让段挽月奇怪的是,无论是若雪还是青禾,在见到自己的那一瞬间,都怔了一下,而若岚却是更甚,脸色竟白了一阵,看得段挽月一阵郁闷,却因赶着去鸾鸣宫而没有问出口。
待段挽月赶到鸾鸣宫时,正巧看到皇后正与段雨辰和龙惠连谈着,不同于段挽月觐见她时那慵懒随意的样子,这一次,皇后的架子是摆了十足的,不光正襟危坐,还板起了脸,目光也是冷淡至极,不难看出她并不喜欢段雨辰和龙惠连二人。
“怎么不进去?”
龙允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段挽月身边,见她迟迟不愿意进去,不禁笑着问道:“不会是怕了她吧?”
“只是觉得没必要。”
段挽月哼了一声,始终没有踏进大殿半步,扭头就走。
“这就回去了?”
龙允晨往前一步,拉住了段挽月的手,神秘地笑了笑:“想不想找点儿乐子?”
“不想。”
段挽月冷着一张脸,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而后皱了皱眉,看着龙允晨低声问道:“春围……你确定你能去?”
龙允晨沉默了一阵,淡淡地瞥了一眼段挽月,哼了一声,拽着段挽月就出了鸾鸣宫,牵着手,步行回枕霞殿。
“你到底是谁?”
支开了若雪和青禾后,龙允晨往段挽月身边凑了凑,正了正色,轻声道:“我不会说出去——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段挽月。”
段挽月瞥了一眼龙允晨,轻笑一声,淡淡地应道:“你不也瞒过了很多人么?你与我都是明里暗地都有另一套的人,你凭什么质问我?”
“我的苦衷早就告诉你了——但你没有。”龙允晨顿了顿:“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无可奉告。”
段挽月脸色一沉,甩开了龙允晨的手,往前快步走了几步,不再与龙允晨并肩而行了。
龙允晨并没有追上去,顺着段挽月之意,与她保持距离,微微低头,暗暗递了个眼神给青禾。
段挽月比龙允晨早了几步进了寝室,龙允晨在段挽月寝室门外的院子里站了片刻,最终还是换了个方向而去,却听见一道带着滔天怒意的声音突然炸响——
“龙允晨——我要宰了你!”
龙允晨立刻停下了脚步,嘴角得意地勾了起来,刚转身准备去看看段挽月那被自己气得铁青的脸色时,一个青瓷花瓶擦着他的脸颊飞了出来,啪地一声摔碎在身后的墙壁上。
“我说过了,那就是你的惩罚。”
龙允晨笑得一脸灿烂,看着一脸怒气的段挽月叉着腰站在房门前瞪着自己,再看了看她脖子上那一块显而易见的暗红,笑得更加得意了:“这只是个小教训——若再惹我不高兴了,我还真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