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哥如今成了监国皇子,二姐姐自然也要帮着二哥分忧解难,这才不能脱身。”
段挽月也顺着北宫氏的话往下说,在北宫氏的暗示下,赶紧转了话题:“听闻母亲身体抱恙,就别站在这儿了,快些进去,让挽月把把脉。”
“哪里是抱恙,是有喜了。”
北宫氏的笑容愈加灿烂了,眼睛眯得都看不见眼珠子了,只一个劲地乐呵着道:“今早老爷请了个大夫来把过脉了,说是个百年难遇的龙凤胎呢!”
段挽月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接着便也见段景阎愁容尽退,低声笑道:“真是多亏了挽月那道方子了。”
“可不是么,妾身也总算是圆了老爷的心愿了。”
北宫氏嫣然一笑,向着段景阎投去欣慰而满足的一瞥,真诚而不娇作,段挽月看在眼里,也微微露了笑容。
老来得子,这对任何一个家府而言都是件极乐之事,更何况是段景阎这种一心为国的精忠武将,更是希望能有儿继承父业。
段挽月微微笑了笑,目光不经意地往北宫氏的身上投去,余光瞥到了北宫氏身后的丫头,微微一愣,总算想起了此次回元帅府的真正目的——把天珑收为己用。
“此次挽月回来,其实还为一事——”
段挽月收回了目光,不去看天珑,暗暗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想必父亲已知,挽月曾被恶人诬陷入了大理寺——如今恶人伏法,只是挽月身边那丫头也是同谋,自然是留不得的,所以……如今只剩若岚一人在身边伺候着了,多有不便。”
段景阎和北宫氏微微一怔,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只听见段景阎笑道:“这还不好办,为父明日找个人伢子来,你挑便是了。”
“老爷怕是误会挽月的意思了。”
北宫氏瞥了一眼段景阎,把目光投向了段挽月:“若只是从人伢子处挑,只怕在策王府里也可办到,何苦要回来元帅府?妾身猜着,只怕挽月是想要个早已了解,且信得过的人。”
“母亲真懂挽月。”
段挽月见北宫氏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立刻露了笑容:“挽月到底是元帅府里大的,说起来,还是自家府里的人能叫人放心——只是若雪一时糊涂,被财宝迷了眼,这才背叛了挽月……”
段挽月说起若雪,不禁黯然神伤起来,她本不想这样描黑她,只是龙允晨已把这罪名推到了她身上去,段挽月为了不露陷,也只能忍着心疼去配合他了。
“与母亲说说,你看上哪个丫头了?”
北宫氏似乎也明白段挽月的伤心,若雪的事也是听过就算了,而且罪已定,人已死,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让段挽月挑个称心如意的丫头。
段景阎也明白了段挽月的意思,扭头让管家立刻把元帅府上所有丫头都叫到大厅前的院子里,任由段挽月挑选。
段挽月虽然心意已定,但还是由着段景阎把所有丫头都叫过来,让她细细挑选,因为在她带走天珑以前,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要做——劝服天珞。
以段挽月的身份来说,她大可立刻命令天珑跟她走,但段挽月记得,天珑和天珞的情深,若她不与天珞商量商量,强行带走天珑,只怕这会在她们姐妹俩心里留下芥蒂,天知道日后她们会不会像恨严氏那般恨起她来,这样一来,就演变成她带了个*在身边了。
而且段挽月还知道,天珑和天珞对彼此来说有多重要,就像她视那支银簪一般——她明白被人强行夺走心爱之物的感觉,她强行带走天珑,就像龙允晨强行带走她的银簪一般,最终留下的,只有怨恨。
很快地,元帅的丫头全都来到了院子里,也包括了原本在北宫氏身后的丫头,在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站了好几排,前后左右相隔一臂之距,便于段挽月走过观察。
段挽月在各丫头的面前缓缓走过,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天珞站着的地方,形式般的走了一圈以后,又晃了一圈,最终回到了段景阎面前,浅笑道:“挽月想与天珑、天珞先相处几日,再做定夺。”
天珑和天珞被点了名,不约而同地怔了一下,抬头看着段挽月,却不见多少喜悦之色。
“无需定夺,若真是喜欢,一同带走便是了。”
段景阎的话让天珑和天珞同时松了一口气,见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投来,她们立刻出了列,低着头来到了段挽月身后,齐声行了一礼。
“挽月多谢父亲。”
段挽月咧嘴一笑,谢过了段景阎和北宫氏后,便心满意足地带着她俩往观月阁的侧房走,而跟在段挽月身后的若岚却露出了不安的神色——段挽月向来只带两人在身边,若她真要选了天珑和天珞,那岂不是从此就要冷落她了?
若岚不安地想着,跟着她们入了房间,然而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她救听到了段挽月冰冷而不容违抗的声音:“我只选一个——你俩,谁愿意跟我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