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好像比她还大一点的女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她脚下。
“识字吗?”
“回福晋,奴婢虽是佐领庶出的女儿,也学过唐诗宋词、列女传。”香蓉有点骄傲。
“回福晋,奴婢是府里的包衣,不识字。”冰柔羞愧。
“嗯,以后你呢,”宝珠指指香蓉,“教她念《唐诗三百首》。”
“啊?”香蓉不解。
“一个月给我念熟了,我要检查。念不好的,两个一起打板子,明白?”她看出她们就是闲得慌,拈酸吃醋当好玩儿打发时间呢。
“奴婢明白。”两人不情愿的答。
“嗯,还有,王嬷嬷,你以后每天早晨教她们学规矩,先每天一个时辰吧,脚踏花盆底,头顶五本书,好好的学学天家该有的进退仪表。学不好的,嬷嬷你说咋办?”
“回福晋,奴婢也在储秀宫待过一阵子,那儿的姑姑嬷嬷对学不好的姑娘小主,是要拿绣花针扎屁股,再厉害点的,棍子上裹了棉花打板子,打死了也看不出伤来。”
“嗯,你们听到了?”
“奴婢知道了!”两人吓得又磕头。
“好了,你们去吧。”她得意的站起身,扶着青竹的手,一步三摇的往回走。要不要去补个回笼觉呢?
“嗯哼。”有人在柱子后面靠着。
“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青竹等连忙请安。
“咦?你在这里多久了?”宝珠打量着他。今天他一袭白衣锦袍,愈发显得玉树临风了。
“你跟我过来。”他淡淡微笑。
书房里,他屏退众人,只剩下他们两个。
“刚才我都看到了。”真是哭笑不得。他应该生气的吧,却又觉得好笑。
“干嘛?心疼你俩个小老婆呀?”宝珠暧昧的用手肘顶顶他的胸。
“……不是。”
“放心,我不过是杀鸡儆猴,不,杀猪儆人,不是真的要让你贝勒府一堆残手残脚的啦。”
“治家严谨没错,不过这么做,未免寒了他们的心,传到外头,我也不免当了酷烈之名。”他心里叹了下,昨天才赞她知道进退,今天就犯了格格千金的脾气了。
“哦,说的也是。”她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也有理,虽然只是说说而已,但人言可畏,以讹传讹的更多,若是康熙觉得他家里随便打人砍人,对他真的不利。
“对不起,这是我做错了,怎么办呀?”她有点紧张兮兮的。
“嗯?”他挑眉,有点意外。开始还以为以她的身份,会抵死不认呢。看她这样子,倒不好意思对她多加苛责了。
“没事,以后注意就是了。我找机会给皇阿玛上个折子圆过去。”
这也要上折子?她撅了撅嘴。
“不过你对那两个人做得还不错。”他看她不太高兴,又赞赞她。
“是吗,你不心疼啊?”
“哼哼。”他冷冷的笑。“若是为了个妾全府搜查,未必太大动干戈,也未必找的着,还可能落人口实。就这么着,不错。”当一个家不仅仅是公平就成,该弹压的还是得弹压。她这么做还颇有正室大房的风范。
“是呀,我就是看她们成天没事做才给她们找点事,省得成天弄得鸡飞狗跳的。”她又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而且这么做得益的是你哦,你就等着我调教好了伺候你,包君满意。”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的道理可是一套套的,再来点冰火两重天什么的,怕不爽死他,嘻嘻。。。不过看着他还有些稚嫩的脸,还是有点罪恶感,她算不算教坏小孩?
“那为夫是不是要感谢你的贤淑呢。”他讪笑。
“一家人不客气啦,哈哈。”夫你的头,死小孩占她便宜。“对了,昨天太子和四爷做了什么呀,皇上好像挺生气。”
“朝中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还有,叫皇阿玛。”他一百年不变的微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镇纸。
好奇杀死猫嘛。宝珠把有限的历史知识在脑海里过滤了下,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与索额图有关?”
“你哪里听来的?!”他的声音变冷。
“没有,我猜的啦,哈哈。”不是给她蒙对了吧。
“这些事情不可乱猜,更切不可说,明白吗?”他正色道。帝王心术,岂容别人乱猜,即使是亲生骨肉也一样。她虽聪明伶俐,始终还是年纪小,说话没分寸,看来他以后还是要多多看着她,省得惹祸。
“嗯嗯,知道啦。”她吐吐舌,“人家只是跟你说嘛,肯定不会说出去的,保证连我阿玛额娘也不说。”
“嗯。”他点点头,捏了捏她的脸蛋,嫩滑的手感真好。
“咦,这个怪好看的。”发现书桌上有个手镯,她拿起来对着日光看。镯子翠绿剔透,镶着银边,内侧刻着弯弯曲曲的蚯蚓字。
“你没有见过吗?”他细细观察她的表情。这便是那死了的骁骑参领身上搜出来的。
这几日都没有什么动静。旗下一个从四品的参领无端失踪,她阿玛也居然也没细查,连尸首也没找,直接按殉职报了。实在是耐人寻味。
“没有哦。”她摇头,“看起来好像是古早的东西,要不问问王嬷嬷?”
“……也好。你明儿回门就戴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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