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晓陛下与皇后鹣鲽情深,又有何人敢如此大胆?”上官幽朦倒是不担心许平君,诚如她所言,刘病已毕竟是皇帝,而许平君是堂堂大汉皇后,岂会有人如此不识趣,当然这是摒除了霍显这个可能,对于霍显这人,上官幽朦也知从来是心比天高,又因外祖父的不予管束,这些年的胆子是越发大了,但上官幽朦只是一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将一切收于眼底。
上官幽朦如此说,刘病已略扬唇角,“我答应你,只要今日无事,我可信霍成君。”
上官幽朦点头,“如此,你若无事,我们便在此待她们归来如何?”反正也是两个没什么事儿的人,倒不如一同说说话解解闷。
御花园亦歌亦舞,一幅幅百花争艳的画卷也随歌展现于眼前,其中也不乏秀气的书法,不得不说,这些个大家闺秀,皆是通琴棋书画之人,一个个也都盼望着韩增的认可,可韩增愣是没有多看一眼,他的目光再次在那三位美人之间流转。
忽然停下,不轻不重道:“几位小姐皆是有才情之人,想必三位美人定也不会差,不知戎美人可否赏脸,琴棋书画,任一便可。”原来,韩增从始至终打的都是这戎美人的主意,一时间,目光纷纷向戎美人望去。
戎美人不是不会,而是这些人皆以表演过,自己若只是平平,岂不是让人看轻了,刚想开口拒绝,韩增又来一句,“美人若不愿赏脸,权当韩某未提。”韩增很清楚什么人不能触及,什么人只要不过便可,许平君是前者,戎美人便是后者。
戎美人咬了咬下唇,霍成君也是疑惑,韩增如此针对这戎美人是为何,戎美人只得款款起身,以瑶琴轻弹一曲,这会儿韩增倒是未挑什么刺,微眯着眼,笑看向一人,眼中泛着危险的气息。
没了韩增的折腾,这午宴很快便也结束了,各自散去之后,韩增与霍成君默契地留了下来,一同往长乐宫而去,一路上,霍成君自然不忘问心中所惑。
韩增扭头看向霍成君,停下了脚步,“我若说她母亲方才气得霍夫人差点在百花宴上动手,你可信?”韩增似笑非笑,霍成君也不知该不该信他的,毕竟自己的母亲霍成君是了解的,敢气自己母亲之人少得很,至少,她还未曾见过,凭霍成君的记忆,来来往往之人,对着母亲讨好的居多,怎么还有人有此胆。
“你别不信,若非那人不识相,牵扯到我,我也不会管此时,可她既然敢扯到我身上,我便让她知晓,我韩增也不是好惹的,母债女还,对那戎美人我已是客气。”韩增这话可是一气而成,丝毫不觉欺负了一个女子该愧疚。
“我母亲定不知那人身份,否则今日这戎美人定然更加难堪。”知母莫若你,霍显的脾气霍成君很清楚,也庆幸她不知。
霍成君与韩增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也就到了长乐宫门口,因有韩增在,便先由宫女前去通报,两人于门前等待。
霍成君会过来正常,而听到韩增的名字之时,刘病已却是生了疑惑,他与霍成君一同,是凑到巧了,还是本就约好的,而两人来得地方又是长乐宫,刘病已便排除了后者的可能,只是他从未听说韩增与霍家有交情,况在立后之时,韩增又是支持自己之人,又怎会与霍家搅在一起。
“请他们进来”,上官幽朦吩咐宫女一声,又言,“韩增、我、成君自小相识,一切与家族无关,不过是三个孩子,当年的情谊罢了。”
“韩增可又要出长安了?”上官幽朦也不知再见会是如何,是不如不见,还是依旧能找到儿时的那份情分。
刘病已点头,不过心中还有疑惑未解,“韩增与霍成君可有可能联姻?”朝堂之上霍家权势最大,若是加上韩增,岂不是大隐患,岂能不防?
上官幽朦摇头,“你如此问我,难道忘了我身上也有霍家的血液?”轻轻一笑,言语间,霍成君与韩增已然至长信殿。
这两人看到刘病已在此时,眼中也不乏惊讶,韩增心想:这会儿,真得马上回边关了,难得来看趟幽朦,怎么就遇上了陛下,眼中有那么一瞬幽怨地看着上官幽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