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婕妤说,你以她腹中的孩子威胁,既然知道她娇气,还与她计较,也不怕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对于戎婕妤与霍成君,刘病已还是本能地相信霍成君,不为别的,霍成君真相对戎婕妤动手,就凭霍显的那些意图,定然早对她下手好几回了,哪还能让戎婕妤那般平静地道自己面前告状,昨日也不过是不想了解是何事情才随她去的,而后她又道动了胎气,将刘病已留在了披香殿,刘病已也不好如此无情地离开“动了胎气”的她,便就未再回椒房殿。
霍成君听得出刘病已语中的关心,尤其是最后一句,很是受用,就如同小孩子一般,立马别扭地看向刘病已,“陛下还关心着我的身子,只是决定信我了?若是娇气些才能得到陛下的宠爱,日后成君也要娇气些。”
霍成君如同个讨糖要的孩子,顿时让刘病已苦笑不得,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呀,也不知哪来的这些小心思,这是不生气我的气了?”刘病已也不知何时竟然学会了哄人,而且不止一次两次地哄着面前之人,也清醒地明白,他已然离了最初的目的,从朝夕相处到称呼的改变,早已有了眉头。
看着刘病已无奈的笑容,霍成君也甜甜一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便消散了,“我到确实说了让她小心些,那陛下究竟是如何想的呢?”霍成君老实交代,可是还是想知道,在刘病已心中的自己是怎么样的。
刘病已故作深思,“你呀,何苦给自己添事,逞一时口舌之快,反让人落下话柄,这又是何苦?”话虽如此,可那番宠溺却是骗不了人的,“我若是不信你,今日哪还会任由你在我面前放肆,自我登基后,你可真算得上是大胆的,即便是幽朦也不会在我面前耍性子,也就你敢!”这话刘病已已不是第一次说,不过这样的霍成君,反而让刘病已更有真实感。
刘病已从一个平民到皇帝,其实感受到许多的冷漠与拘谨,每一个人的心思总是让自己去猜,这样的生活不用多时便会感到厌倦与劳累,而霍成君发作的脾气,却是免去了自己多费的这番心思,仿佛又回到了未当皇帝前的日子,没有那么多的真真假假,从始至终,刘病已真正想要的或许从来不是相敬如宾,而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如同平常夫妻那样,会拌嘴、会斗气,却也会莫名其妙轻易地相视而笑。
“那陛下还要来!”霍成君不是愚钝之人,自然也听得出刘病已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关心,带着小女子的娇嗔,看似埋怨,心中却是满足。
“你这是连皇帝都要赶了?若是我在这儿会徒惹成君生气,那我还是离开得好!”刘病已浮现几分可惜,摇了摇头,好似自己的这些口舌都是白费般,就欲推门而去。
“不许走!”霍成君快一步,连忙挡在门前,使刘病已的手落在半空中,而后又收回,于是霍成君便扯住了刘病已的衣袖,“好陛下,成君错了还不成,既然来了,也该歇歇再走,戎婕妤的事我可以解释的,我是真的没有旁的意思,不过是看不惯她那得意样,好似只有她能有孩子一般,便回了几句。”看到刘病已要离开的模样,方才还傲气凌然的霍成君,立马软了下来。
刘病已眼中划过一抹疼惜,不过很快便消逝于眼底,快得连一直盯着他看,期待着他回答的霍成君,也未捕捉到,“你觉着奭儿这孩子如何?”
刘病已忽转的话锋,让霍成君有一刹的愣神,“奭儿聪敏,前几日我还教他抚了会儿琴,他学得倒也快。”霍成君看似聪明机灵,可心思总是没有想得那么深,刘病已问,就凭心意回答,“不过平君走得早,幸而还有幽朦照料着。”说着说着,霍成君便忘了许平君这个忌讳,竟然主动在刘病已面前提了起来,当话已出口,注意到之事,只得低头看着脚尖。
“人总该往前看,既然你觉着奭儿聪慧,日后便多教教他,奭儿能得你这长安城的才女指教,定也不会差到哪。”刘病已已有他的用心,只不过霍成君还未察觉,甚至后来还被霍显一手给破坏了。
刘病已牵起霍成君之手,“差点忘了来此的目的,荷塘的花快谢了,你那般喜欢荷花,这最后一场总该去看看,况这几日天气也比先前凉快了些,正是赏花的好时候。”刘病已已将霍成君的喜好记于脑海中,也会费心思量安排,却终究没有多想为何她会喜爱那荷花,也未亲自问过,这可是她最喜,不过凭霍光一语而认定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