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琵琶却又与她们不同,她虽也想离开落音轩,毕竟那地儿虽是说,只是卖艺之人,可难免有些人要动手动脚的,却又不可拒绝,这终归不是理想之地,可作为落音轩的头牌,琵琶又是心高气傲之人,断然不愿与人为妾,因此才这么些年还在落音轩之中。
“这一桩事,琵琶定与侯爷打探到,只是希望侯爷不要耍着小女子开心。”有了这机会,琵琶也不愿放过,对于她而言,其实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因此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而她也明白韩增口中为何事。
“韩某人定当守信,这玉坠你且收着,当个凭证,免得心下不安。”韩增解下悬挂于扇尾的玉扇坠,起身递与琵琶。
琵琶收下了扇坠,道一声谢后,便告辞离去,韩增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看中已空无一人的厅堂,暗道:这是何苦呢?一抹自嘲的苦笑浮于面容之上,韩增未想过向来洒脱不羁的他,也会有这样一日,原以为不会在乎的,终还是放在了心头。
韩增因霍禹之事,坐于茶楼探消息,遇上了琵琶,心中所念之事有了着落;而霍光却为了霍禹之事已气急,那日自椒房殿回霍府,便开始寻霍禹,哪知霍禹在得知消息后,便避开了,躲到了霍山之处,而霍山也是个整日里流连于烟花之地的,自然也捎带着霍禹,如此一来,已有好几日未回家。
霍禹回至霍府已是三日之后,本以为过了那么些时日,又有霍显会在一旁劝阻,霍光的气估计也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悄悄地回了府,可哪知他几日未回府,霍光已命人守着几日了,所以,霍禹前脚踏进霍府,后脚已有人禀报霍光,霍禹自然也只得灰溜溜地,怀着忐忑去挨霍光的训。
“孽子!”霍禹方入书房,就见霍光向自己扔来的竹简,伸头伸手恰好接住了那一卷书,只是霍光本就扔得用力,此时,霍禹的手已经红了掌心,心中颇有几分不平,“父亲,您再看儿子不顺眼,也不必如此,这竹卷可是会砸死人的。”霍禹嘟囔一声,便将竹简往霍光身前的案上放去。
“砸死了却也好了,免得你拖累了霍家,你这逆子,竟敢在外边这等胡言乱语,真想气死为父不成吗?”话虽如此,可终归是亲生子,虎毒尚不食子,况霍光乎!
“父亲,我这不是一时口快,哪知陛下会知道了的!也不知哪个多事,若是让我知晓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连小爷的状都敢告到陛下面前了!”霍禹可谓气势汹汹,可讲得正兴起,却被霍光一个冷冽的眼神看得愣是打了个喷嚏。
“这几日,成君也命人来寻过你,待会儿,你母亲也要入宫,你便随她进宫看看,我警告你,此事陛下已不追究,你不可再滋事,切莫犯浑!”刘病已已明确告诉自己知晓这事,此时,不论是谁出事了,只要此消息得知一二的,就与霍家有些联系了,霍光即便想将人揪出来,又岂会这么傻地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人白白送话柄,因此也提醒了一下甚有可能做此事的霍禹。
霍禹听闻是与母亲一同入宫看望妹妹,整个人别提多兴奋,自然连声答应,一来可不用听霍光的唠叨与责怪;二来自霍成君入宫后,两人还从未见过面,上一次霍成君与刘病已至霍府时,他恰好不在,如此在得到霍光的允许后,便一溜烟儿地离开了书房,只剩下霍光一人在书房之中叹气摇头,这霍家究竟该交给谁呢?
霍禹之事霍显自是听说了,可霍显与霍光的想法却是两番模样,“禹儿,娘亲听子都言,你父亲又训你了,你也真是的,当时那两父子既惹你生气了,暗中处置便罢了,这些私底下的话说与他们听有何用?不过陛下也是的,就为这么点事,还要召你父亲入宫,还是在椒房殿中的,你妹妹定也知晓此事,才会想着要见你,待会儿见着了,你由着她说便是了。”霍显眼中,霍成君与霍光是一伙的,两人所想甚是接近。
对于从来袒护自己的霍显之言,霍禹自然是听得进去的,便满口应下,随着她一同欢欢喜喜入宫了。
霍成君闲来无事,手中抓着一把鱼食,看着水中嬉戏的鱼儿,扬着唇角,展开了笑颜,时不时往何种投下一点鱼食,看着它们聚集离散,也是欢了容颜,但当听到下人来报,霍夫人与霍公子求见之时,却是锁起了眉头,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洒于河中,拍了拍手,落了剩余手心的那些,便起身往前厅而去。
“臣见过皇后娘娘!”霍禹作了个揖,还未等到霍成君的免礼,便已起身,“八妹,我看你是瘦了,告诉为兄,是谁欺负你了,为兄替你除了这口恶气,让他们知晓我们霍家的人是谁都欺不得的”,霍成君摇头,还未说出口,霍禹又接到,“是不是那个戎婕妤,你等着,为兄这边将人拎过来,给你赔罪!”霍禹绝对是个行动派,说罢便欲离开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