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吾一定陪着你,明日吾便与太皇太后商量,看看要如何操办”,刘病已好似真的要将那些没有自己在她身旁的日子弥补回来一般,极尽宠爱,赏赐不断。
宫中传话之人本就多,况刘病已又是宠得这般高调,不消打听,淳于衍早已将这几日的情况,汇报给了霍显,霍显听着淳于衍之语,目光里的戾气更甚,手中的帕子越绞越紧,挥挥手让淳于衍退下。
“早与成君说,选入后宫之人需留意些,她倒好,反把陛下的心上人往他眼前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个戎婕妤还不嫌麻烦,偏偏给自己招来一个张婕妤!”霍显也不知霍成君这份心慈手软是随了哪个?她自己手段狠绝,霍光在政治上也是铁腕,霍成君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些对自己,对霍家不利之事。
“夫人息怒,小姐心善才会如此的,陛下定会知晓小姐心意的,如何还舍得小姐受委屈,况有老爷在,也无人敢让小姐受委屈了,一个方入宫的婕妤,陛下不过是图了新鲜感罢了,这一阵过去,指不定忘了这人!”霍香眼观鼻,鼻观心,在霍显面前替霍成君说着好话。
霍显瞪了一眼一旁的霍香,“你懂什么,哪个男人会嫌身边的莺莺柳柳太多,随我入宫!”霍显自打听到张筠柔与刘病已的那一层暧昧关系,便已经无法淡然,这一次淳于衍的消息,更是激发了她心中早已种下的种子。
“诺!只是夫人莫担心坏了自己的身子,陛下曾也只想着许皇后,后来还不是对小姐盛宠,奴婢便不信了,那张婕妤有小姐好容貌。”霍光本就是美男子,霍显虽是陪嫁丫鬟,可若非面容姣好,也无法令霍光将她收入房中,甚至在原配离世后,将其扶正,霍成君倒是乘了两人的优处,出落得大方娇美,不过在霍香眼中,霍成君最能打动人的,莫过于那一脸的纯粹与双眸的纯澈。
有霍香这话,霍显心中自是高兴,可还是阻止不了她要入宫的念头,霍小姐的脾性,霍显也明白,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对刘病已身边那些女人动手,那自己也得好好与她说道说道,别傻乎乎地,只知道为了逢合刘病已,将他看中之人都往后宫带,如此,日后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而霍显出门之时,恰好遇上了往霍府而来的韩增,霍显自是一脸奇怪,当然也不会把韩增放在眼中,坐上软轿之后,还不忘感慨一句,“幸而当时未将成君嫁与他!”否则,哪来今日的满门风光更甚。
对于霍显的态度,韩增未放在心上,毕竟自从霍光得势,她成了霍夫人之后,便一直是目中无人的,庆幸霍成君不似霍显这般,擦肩而过后,便依旧大步至大厅,等候霍光。
韩增此来,完全是因为霍光已命冯子都亲自至龙额侯府请了好几趟,入戏,也不得不来了,况因楚王刘延寿与广陵王刘胥之事,韩增也有向霍光讨教之处,便答应冯子都,今日此时而来。
“你当真要如此?”上官幽朦黛眉微蹙,看向了霍成君,希望她可以说个不。
却不想霍成君一句“倒也没什么不妥的”将上官幽朦接下去的话都噎了回去。
“幽朦,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了,不过无需太过隆重。”刘病已本是为了张筠柔生辰之事寻上官幽朦的,哪知她竟在椒房殿,便往霍成君之处来了,提到为张筠柔办生辰宴时,刘病已竟也毫不避讳在一旁的霍成君,可上官幽朦却是有几分不满,一边问着刘病已,一边向着霍成君使眼色。
此时,上官幽朦才知或促那日为何会那般惊慌,这个张筠柔与旁人太不一样了,刘病已对她,甚至超过了许平君,想许平君在时,也未有这样过,不过是一场家宴罢了,可这张婕妤入宫不足一月,刘病已就这般关心了,还真是为霍成君担心了起来。
“这个时候了,我也隆重不起来,此事若要动用国库银两,陛下不如与大将军商量。”上官幽朦心中不快,便将事情推给了霍光,不论如何,她始终是与霍成君站在同一战线的。
上官幽朦搬出了霍光,分明就是故意的,哪有为别的女人办生辰宴,去请示老丈人的,刘病已也带着几分赌气,“便从吾的水衡银中出,如此与大将军该无甚关系了!”知道上官幽朦这是不乐意了,刘病已决定了的事,自然也不想让张筠柔失望,却不想这话让上官幽朦与霍成君皆是一惊。
霍成君更是立马显现了几分苦涩,脸上佯装的笑容已撑不住,怔怔地看着刘病已,委屈一点一点扩大,“几日未见,陛下来椒房殿不过是为了张婕妤的生辰,立我为后,国库无银,皆是霍家出的银两,如今为她的生辰,却是可动用水衡钱了,陛下当真说话不算话!”
却不想这番话,未等刘病已回答,出现在门口的霍显,先搭了腔,顿时让霍成君心中写满“后悔”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