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脸色微红,“不是说好了,来陪奭儿的,妾身先行告退了。”似乎在刘病已面前特别容易脸红与不好意思,霍成君可不想被他取笑,只想赶紧离开,回椒房殿而去。
刘病已哪会那么容易放霍成君走,不过他并未阻拦,只是,走到刘奭身边,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奭儿,父皇与霍娘娘一同陪你,可好?”
刘奭想了想,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虽然眉尹一直与自己讲,少与霍成君在一起,可是刘奭倒不觉得霍成君是什么坏人,而且父皇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霍娘娘留下,又怎么会不帮自己的父皇呢,“霍娘娘说了要陪奭儿的!”小小的刘奭立马跑到霍成君面前,不断地摇摆着霍成君的衣袖。
听到刘病已问刘奭的话时,霍成君就有种不详的预感,再看刘奭到自己跟前的模样,哪忍心拒绝,“你们还真是亲父子!”牵起刘奭的手,至刘病已面前,说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咳咳”刘病已假咳两声,邪邪一笑,“进去说话”,牵起刘奭另一只小手,往殿内而去。
上官幽朦看着三个手牵手的背影,无尽笑意也慢慢洋溢开来,霍成君的心她明白,所以当看着霍成君与刘病已斗嘴的时候,上官幽朦会心,而她最担心的刘奭,似乎还成了两人之间的牵线人。
上官幽朦并未进去,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我们至别处走走”,这样的情景就留给他们三人,别去扰了才好。
殿内,刘病已蹲下了身子,脸上有几分凝重,“奭儿,父皇知道,这些日子,来看你的时间少了,可父皇心里边一直念着奭儿的,又怎么会不要奭儿呢?”本以为,自己尽可能,将好的一切给他,却未想到,还是把他忽略了。
许平君在世时,刘病已并未按照那些规矩,让别的妃嫔抚养刘奭,而是让他们母子一直住在一起,因此更多的是许平君对刘奭的照料,刘病已哪里知晓要如何照顾这个年幼的孩子。
“奭儿会好好听话的,父皇不要生气!”刘奭有几分害怕地碰了碰他这个万人之上的父皇,还是小心地收回了手。
“陛下可是十分疼爱奭儿的,奭儿可原谅陛下了?”霍成君亦蹲下了身子,本想让他们父子自己解决的,看来,刘病已是没有法子了,霍成君便双手抚上刘奭的手臂,软软地说着,好似一切的决定权都在刘奭手中一般。
刘奭摇摇头,刘病已将刘奭抱于怀中起身,“奭儿不怪父皇就好。”
看着父子两人亲昵地言笑,霍成君悄悄退了下去,将所有的空间留给他们,他们是至亲骨肉,自己终究是一个外人,不论她对刘奭多好,不论她对刘病已的情如何,许平君始终是他们最亲之人。
霍成君的退去,刘病已并非没看到,恰恰相反,在霍成君转身之时,刘病已的目光便一直紧紧跟随,直至霍成君为他们合上门,刘病已依然还隔着门看了几眼。
刘奭眨了眨眼睛,“父皇,霍娘娘走了……”
“嗯”,刘病已应一声,认真地看着刘奭,“奭儿,让霍娘娘当你母后可好?”刘奭还是需要一个人抚养的,同样刘病已也想着,安抚刘奭心中的不安。
刘病已早就想过要立刘奭为皇太子,奈何霍家显然是不会同意的,而朝中大臣,有近一半都与霍家,霍光有或多或少的关系,还有一些,因畏惧霍光的权利,而不敢有反对意见,若是刘奭成了霍成君的养子,那立他为太子,霍家这一关或许就不会这般难了。
“可眉尹姑姑说,奭儿的母后已经离世了,奭儿要是叫霍娘娘母后,母后会生气的。”刘奭只是单纯地将自己的认知与刘病已说了。
“奭儿不愿,此事便不急,父皇日后,定然会多到长乐宫看奭儿的。”刘病已怜惜刘奭母亲早逝,方才听这几句,心头又是一紧,自然是不会勉强他的。
刘病已如今所想之事,也正是霍光与霍家所烦忧之事,而今,二皇子也已出事,未来霍成君的儿子便又多了一个竞争者,他们除了得防着刘病已要立刘奭为太子的主意,还得注意着戎家在太子之争上会有什么动作。
霍光尚有忧虑,霍显自是更加按捺不住,“老爷,妾身早与成君说了,要早作打算,当时老爷还拦着妾身,这会儿好了,老爷是没见到,戎夫人自孩子出生后,那一脸嘚瑟的模样。”
霍显想想,心中就不快,凭什么,一个许平君的儿子也就算了,那会儿刘病已未入宫,自己也算不到这一天,可这戎婕妤分明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生出个皇子来,关键是,霍成君还未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