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松开了手中的一角,双手撑地,欲起来之时,却是发现因方才那番动作,竟有几分吃痛,却又不愿让刘病已知道,紧咬下唇,单手撑地,缓缓而起。
霍成君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与刘病已居高而下的眼中,“逞强!”却是叹一声气,蹲下了身子,伸出双手,半牵半抱将霍成君扶起,本欲扶她至房中看看她的伤势,却因看不得她每走一步时的吃痛模样,顺势直接打横抱起了霍成君,直至房中,才轻轻将她放下。
“真是不叫人省心,也不知是谁犯了错?”明明是自己生气,想罚她的,结果却是自己的心隐隐泛着疼,尤其是当看到她红肿的膝盖与手肘时,竟然还责怪起了自己。
看着刘病已小心地为自己伤着的地方上着药,霍成君的笑意浮于脸上,“是臣妾的错,陛下原谅臣妾好不好?”
“你呀,认错倒是勤快,怎么就不知长点记性呢?这会儿,不必我禁你足,怕也出不去了,疼了便喊出来。”替她脚上抹好药,有为她搓揉起了手肘。
听着刘病已的埋怨,霍成君心里边却是喜滋滋的,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放大,“只是没想到陛下会这般生气,方才成君真怕日后陛下再也不愿见成君了,怕陛下不要成君了。”刘病已方才拂袖而去的模样,霍成君现在想想还后怕。
“原来你也还知道怕,与韩增究竟说了些什么,竟然还不能与我讲”,刘病已会那般生气,倒不是怕韩增与霍成君之间说的那些话见不得人,而是她竟然要为了韩增瞒着自己。
霍成君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不说不行了,只是把韩增对自己的问候与刘病已说了一番。
云岭却是将韩增的主要目的,一句不落地与霍光说了,末了,才言霍成君想见见他,此时的霍光自然明白霍成君是为何想见自己,不过他得先处理霍云这事,与云岭吩咐几句,便让她先回去了,自己则往霍云府上而去。
霍云本还嘚瑟着自己在街上的大作,一看到霍光来了,又没什么好脸色,就知道他定是知晓,还在想是哪个好事的,这么点小事也与霍光言,“叔父来了,侄儿这边有上好的茶,叔父正好可以品品。”霍云急于将霍光的心思引向别处,却忘了霍光是混迹多久之人。
“这一套对我,你就不必了,那人呢?”霍光也没想到这儿来喝霍云的茶,看霍云这献殷勤的模样,就知道了他的目的。
霍云却还与霍光装着傻,“叔父说的什么人,侄儿不懂,莫不是在霍山那儿?”
霍云未装傻完毕,小厮却是一边跑一边喊着,“爷,那姑娘不吃不喝的,也快去看看……”因跑的速度太快,看到霍光在时,只匆匆停下,行了个礼,看到霍云眼色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以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若不想陛下出手,便将人放了,我与你们说过多少次,在外边不可蛮横,今时不同往日,陛下也非昭帝,你们当真以为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得比你们久?”就这样一群人,没有一个能让自己省心的,霍光也是头痛。
霍云本还想耍个小心眼,可哪里逃得了霍光的眼睛,结果在霍光的坐镇下,霍云是能不情不愿地将人放了,又赔了些银两,还向人家保证她那未婚夫绝不会有事。
处理完这些,霍光才放心地入宫而去,听到宫女说霍成君躺在床上,无法下床之时,霍光心中着实一惊,立马敲门而入,“成君,你怎会弄得这番模样?”霍光皱着眉,眼中满是心疼。
“父亲别担心,女儿这也是不小心摔着了,不过陛下却因此对女儿更疼惜了些,倒也算因祸得福,不过是些小伤,养几日也就好了,父亲若是急坏了身子,才是女儿的罪过。”霍成君笑意盈盈,安慰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霍光。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霍光提起的心,也算稍稍放下了,不论她是如何受伤的,可脸上明媚的笑容时骗不了人的,至少可以确定刘病已对她是好的。
“霍云之事云岭已与我讲过,我也已教训了他,那姑娘已放出府,你放心罢!”
“父亲,上次是哥哥,这次是霍云,这样的事也非第一次了,女儿是担心这种事情多了,陛下难免有什么想法,外边对我们霍家的风评也不好,父亲还需费心好好教导教导他们几人。”霍成君也是知道的,这几人平常都是张扬惯了的,可千不该万不该,一点忌讳也没有,这样随性而为,只是在败坏霍家的名声。
“为父明白,这些事为父如今已经知晓,自会好好处理,你且放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父女两人闲话一番后,霍光也未多留,又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只是霍云这边方保证了,也决定将事情私了了,哪知新上任的廷尉于定国,已经将这事捅到了刘病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