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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难得在脸上出现了一抹苦涩的笑,向着上官幽朦对视一眼,“你当真还不知?韩增除了自幼相识的两人,还见过什么旁的女子?”琵琶这一说,霍成君不可置信外,还有一些尴尬,明知琵琶的心意,却不料原来那个横在他们中间的是自己。
“皇后不必多想,这也怨不得何人,一个情字本是世间最难评定之事,能与侯爷日日在一起已是琵琶的福分,别的不该想的,琵琶也不会念着,况比起那些遵从父母之命的人,琵琶已是幸运,至少情爱一事自己尚可做主。”
琵琶离去后,霍成君依然未能释怀此事,上官幽朦对着他道:“琵琶也是怕你强撮合两人,反伤了韩增之心才会如是说,也未有别的心思,你也不必深想,感情的事,哪是由我们能说了算的,若当真可由自己选择,你我怎会在这深宫之中?”可有的却是在她们意料之外的。
“琵琶方在韩增身边时,我还偏帮陛下,与韩增言,让他娶了琵琶,只怕在那时便已伤了他,我也未想他心中竟是如此,本以为与他不过是兄妹之情,今生再多的缘分,也在他拒绝与霍家联姻那一刻断了,哪里知晓他如今却是……这又是何苦呢,我与他终是不能的了。”有的人,一旦错过,哪还有重来的机会。
对此,上官幽朦也不好多言,她早已察觉,只不过霍成君从未留意,如今知晓了倒也好,免得徒添误会;若是不知情,霍成君倒是可以坚定撮合琵琶与韩增,可一旦知晓,反倒不好说些什么,心里边为琵琶不公,可那个人却是自己,总觉着有愧于琵琶,想找韩增好好聊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霍成君的心思,琵琶可知几分,再入宫时,只是笑言道:“皇后娘娘,可曾怨恨过已故的恭哀皇后?”见霍成君摇头后,琵琶又言,“既如此,如今我不是与皇后娘娘一般吗,不过是你俩无法在一起,我与他或许也有缘无分,可说到底又有何差别呢?”
“我在落音轩还是别的地,见过太多的背信弃义之人,心中会念着侯爷,不也是因为他不像那些人那般,人大多皆是喜爱着这个,却会因与己无关而忽视了,幸而琵琶不是,如此更易知足罢。”
琵琶之语倒是慰藉了霍成君,春日易过,夏日即至,却不想地节四年五月,山阳、济阴两地竟然下起了大冰雹,深二尺五寸,当场还砸死了二十余人,飞鸟皆丧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雹之中,因此事,刘病已又下了一道旨:自今而后,妻藏匿夫,子藏匿父母,孙藏匿祖父母者,皆不予治罪;念及宗室之情,又封广川惠王之孙刘文为广川王。
刘病已这一道旨意外人只道仁慈,霍成君却是知了其中之意,“陛下这样恩情,成君如何还得了?”
“何时需你还了,我还是那句话,莫要伤了奭儿,若非为了你,我何苦费这些心思?去岁那样赌气的话,你也不要再说,我若至今当真,岂非要遗憾了?”还能再依偎的两人只觉此时梦好,却不知变故已在其中。
民间传言纷纷,刘病已这一道旨后,霍成君又让人传话至霍家,铭记陛下恩典,反倒让霍禹生了疑。
这日,霍禹、霍山、霍云,一同听着霍显的抱怨之言,不觉心中更加烦闷,“母亲怨我们又有何用,而今丞相当权,丞相之言陛下甚信之,父亲在世时所立法令大多被更改,他当朝指责父亲生前之过,陛下也未有何责罚;再者,父亲不喜的那些儒生,大多出生贫贱,先前未得重用,心中多有芥蒂怨言,而今多出狂言,可陛下偏偏与他们相谈甚欢,而他们多次上书指责我们霍家太过专横,指责我等娇恣,其言甚为激烈,这些书信本被我压了下来,哪里知晓他们竟然通过密保呈于陛下知,陛下也让中书令取走亲阅,不再经我手,经此事,陛下只怕愈发不信任我,我还如何在陛下面前为家中人说话?”
霍禹也有满腹委屈,莫说兵权了,就连尚书事这一职务也名存实亡了,还害怕刘病已因为自己压下奏章一事而追究责怪,“还有一事,民间传言霍氏毒杀许皇后,成君前些日子又叫我们感念陛下之恩,难不成霍家真有如此大胆之人?”霍禹随口一问,却不想霍显立刻变了脸色,令霍云、霍山也跟着着急起来。
“母亲知是何人,交出来许还能抵过。”霍显的表情,霍禹已经很清楚,不但有此事,她还是知情人。
“时至如今,我与你们俱实言罢,当时我一心想让成君入宫,便让淳于衍在许氏小产后的药中,加入了一味附子,这附子对于常人无甚作用,但产妇以附子入药,时日长了便可致命,许氏便是如此死的,这事当时大将军也是知晓的,成君亦知情,陛下当年欲详查之时,被大将军压了下去,没想到如今居然又有人将这事烦了出来。”霍显神色间,皆是恐惧之意,外面已经这样传了,刘病已迟早会查过来,一旦查到便是死罪。
“当真有此事,母亲为何不早告知于我们,如此我们也好早有打算,去岁陛下贬谪放逐霍家诸女婿,又夺了我们的兵权,许就是为此故,这样的大事,一旦事发,只怕霍家之人皆会遭殃,这可如何是好?”霍禹、霍云、霍山闻霍显实言,心中却是惊讶,也是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