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在别墅那边,厉沉溪一直未曾休息过,舒窈病情反反复复,孩子那边还需要他叮咛照顾,可谓忙的无暇分身,此刻一躺下,就是真的困了。
良久,舒窈睁开眼时,发现身侧的男人已经睡着了,浓密漆黑的睫毛垂落着,扇形的弧度极佳,呼吸也缓缓的,很稳,也很慢。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才慢慢的挪身起来,给他盖上了被子,准确下床时,却被后方的人伸手一把又环上了腰肢,“陪我躺着。”
男人没有睁开眼,只是那沉冷的语气,透出霸道毋容置疑的专横。
舒窈抿了下唇,到底还是重新躺了回去,厉沉溪从后方伸手抱着她,埋首在她的脖颈间,贪婪的允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不知多久,他低哑的嗓音轻轻呢喃出声,“你身上总是这么香……”
舒窈微愣,轻咬着下唇,没言语。
男人温热的气息全数喷薄在她后颈上,和身后他心脏砰砰的跳动交接,那样一下又一下,不知不觉的恍若撞进了她的心田,渐渐的,和她的心跳声,交织融合似为一体。
舒窈也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想着一幕又一幕,从回国后和他的一次次接触,所有的点点滴滴,她不得不承认,厉沉溪确实很有魅力。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随时随刻都能让她为之心动。
但是,五年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也在无时无刻不笼罩着她,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为了爱可以付出一切的小哑巴了,过了敢爱敢恨的年龄,再面对他时,她更多地,还是惧怕。
毕竟,重蹈覆辙,这几个字,说来容易,可做起来,尤其是真的发生时,没人愿意承受的。
她正在胡思乱想,而忽然听到后方的男人轻言道,“你到底还在怕什么呢?政儿想要个妈妈,兮兮也需要个父亲,不是吗?就当是为了孩子,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不可以吗?”
舒窈扶着被角的手指,莫名的收紧了。
厉沉溪搭在她腰间的大手倏然一紧,下一秒,将人直接调转方向,迫使她迎向自己,男人睁开困顿的眼眸,对上她复杂的眼瞳,“还是说,你就想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了?”
话音微落,完全不让舒窈说什么,他霸道的大手便捂住了她的唇,“有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其他男人靠近你半点,所以舒窈,死心吧!也承认吧!除了我,没有人更适合你了!”
他强势的大手更加有力,桎梏着不让她乱动,“而且你一次又一次的躲着我,就算人在我身边,心也躲的远远的,难道不就是因为你对我又一次动心了?”
舒窈懵了,霎时间,除了呆滞和木讷外,再无任何反应。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是对的。
舒窈确实又一次对他动心了,但是,越是这样,她潜意识里,就越想要逃,想要避。
她沉默的望着他,最后低了低头,“是否动心,与选择你,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男人轻微皱眉,“为什么是两回事?”
“动心是一种很容易做到的事情,我可能为你动心,也可能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动容,这都是很简单的,而选择你,这要涉及很多很多,沉溪,我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
舒窈轻微的叹息,“五年前,你因为奶奶的一份遗嘱,为了巩固自己在厉氏的地位,违心的娶了我,婚后没有感情,只有义务和责任,而现在不是当初,没有了奶奶的遗嘱,你也不需要再巩固厉氏的地位……”
她感觉有点越说越乱了,只能尽快措辞,改口说,“反正你和我之间的问题,很乱,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总而言之,我玩不起。”
厉沉溪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