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昱祁眼中闪过星点绝望,落尘,之前一无名无姓的盗匪,失手后转投古苍国做起买卖,这群人当着他的面将他耍的团团转,而且毫不掩饰的将实情送到自己自己的面前,他竟然,都没想到!
落尘既然是夜行门的人,这个被落尘引导救助的莞贵嫔,自然也是,什么亲如手足,爱慕之情,尤其是这个方醒..好演技,真的都是好演技!
“哈哈哈..原来本王如此要紧,值得你们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来害本王!”
“是啊,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好在大功告成。”
外头凄厉的雨水好似似打在白昱祁的心头之上,他看着前方坐在凳子上的方醒,一身黑色劲装,举手投足间永远是这么狂妄自大,哪怕是第一面在那破庙里的一身粗布男装,在他这个流着皇室血脉的祁王面前,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可为什么..白昱祁想不通,为何他二人走到了今日的地步,如此的势不两立,他明明那么爱方醒..为什么方醒要骗他到这般田地。
“你傻了!方醒!本王不是太子,你看看清楚,你处心积虑的回来,想要报复的人,不该是本王!”
“是啊..打兰姨过世之后,祁王殿下就变得格外惹人生厌,我曾数次提醒你,可惜..你太不识趣。”
方醒语气低沉,带着无比的冷意,白昱祁面上闪过一丝绝望,原来,今日她来是要将自己打入地狱的..方醒是夜行门的主子,那打从宁氏对兰姨动手,方醒都是知晓的,却能忍耐他与宁氏这么久的时日..
“兰姨..兰姨并非..”
“对,兰姨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只是后面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一桩桩一件件,你皆是在找死!”
方醒的眸光又黑又亮,里面布满了彻骨的寒冷,令白昱祁有一瞬间的呼吸困难,他在这三个平日里无比熟悉的陌生人面前,好似跳梁小丑一般,却是个怎么也无法将她们逗笑的小丑而已。
“你..你恨本王至此..宁氏..你杀了她?”
“还未,毕竟祁王你的时日无多,我自然要先来送你一程,至于宁氏,黄泉路上,你若走的慢些,定能瞧见她的身影。”
冷汗顺着白昱祁额前的的发丝向下流淌,白昱祁不敢细想方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落尘早于方醒归来一年前入京,莞贵嫔这样的女子为了她肯曲意逢迎皇上同他,一时之间,白昱祁除了寒冷还是寒冷。
“好,你好手段,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手下的人,父皇待你这般好..”
“啧啧..祁王,你当真记不起杜蘅是谁了吗。”
方醒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白昱祁转眼看向莞贵嫔,同样披着黑色的披风,一袭白色的缕金挑线长裙,穿的好似就是来给白昱祁送葬的一般,身材修长,样貌虽不算国色倾城,却也气质灵动,这样的人,白昱祁见过吗?
“祁王殿下,好好看看我的脸,咱们见过的!”
“你..”
莞贵嫔蹲下身子直勾勾的盯着白昱祁,漂亮的指甲狠狠的抓着牢房的木桩,白昱祁看着莞贵嫔不断往前挪着,还是想不起来,除非是多年以前,否则这张脸他应该会有印象...
“祁王想不起来?那我给祁王个提醒,白昱珩!”
“二..二皇兄?”
白昱祁吓的顿住,这才发现自己快要挪到了莞贵嫔的面前,急忙的退后又靠在墙壁上,这才觉得安全了许多,脑海中开始有些丝丝缕缕的片段凑在了一起。
珩..蘅。
二皇兄,这女子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参见三殿下,奴婢杜蘅。
该打!二皇兄,这丫头敢犯你的名讳!
祁儿莫恼,她的名字是皇兄给取的。
所有的片段拼凑在一起,白昱祁甚至不敢再去直视莞贵嫔,惊恐的低下了头,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他想通了,他终于想通了,怎么有人肯为方醒做这样的牺牲,怎么有人能将戏做的这般完美,是恨,强烈的恨,恨不能将他他白昱祁抽筋剥皮,恨不能喝了他的血!
“祁王想起奴婢来了?这些年!祁王可让奴婢想的好苦!”
“你闭嘴,你闭嘴!”
莞贵嫔的指甲应声折断,还在发狠的抓着木桩不放,蓦的惨然一笑,留下了两行隐忍多年的泪水..
父皇..二皇兄前日说父皇是暴君,说墨王兄乃不世之功,父皇如此心狠手辣,实在令他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