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川。
如今,他还握着大周全部的兵马。
“母后,承宣,我想和他去北境。”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不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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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三人全部反驳。
靳皇后忧虑道:“静姝,这次我们和北越是死战,战场上危险的很。再说,你的状况,你让母后怎么放心的下?”
谢承宣跟着附和。
夜寒川道:“你安心在京城医病,我很快回来。”
静姝瞥他一眼,“我留在京城,然后你送茯苓姑娘回北境吗?”
话音一落,靳皇后和谢承宣全都朝夜寒川看过去。
谢承宣甚至已经想到要不要收回刚才的赐婚圣旨。
“只是顺路把她送回去。”夜寒川强调,“不是我送她回去。”
“哼,你现在这么说,架不住路上有个什么人推波助澜,你俩就走到一块儿去了。”静姝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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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派人提前将她送走。”夜寒川道。
“不必了,茯苓姑娘照顾我尽心尽力,北境路途遥远,我也担心她出事儿,她和我一起走吧。”静姝打定主意道:“你们放心,我会带着秋月一起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的脾气,靳皇后无奈率先妥协。
“多带些护卫。”谢承宣叮嘱。
静姝一一应下。
但她心里清楚,攻打北越只是听起来危险,实质上这场战争没有一点输的可能性。
上辈子夜寒川只是率领了几十万兵马就打的北越一败涂地,更别说现在大周是举全国之力大军压境。
她要做的只是留在夜寒川身边,尽量化解他和谢家之间的仇怨。
以免他灭了北越之后,把兵锋指向大周。
在皇上跟前照顾了会儿,静姝回了长公主府。
出征在即,夜寒川还有不少事要去安排,静姝则让陆达把舒衍叫了过来。
这一次的神智清明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她要尽快把事情安排好。
舒衍踏进长公主府,走进正堂时,远远的便看见主位上端坐了一个女子。
红衣薄绡,明眸善睐,姿态端庄中又有那么一丝懒散。
“你的病好了?”舒衍克制住心中的激动。
静姝回京后,他就知道了她的身体状况。只是夜寒川一直陪着她在靳家养病,他就没去叨扰。
“只是暂时好了而已。”静姝轻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成一个傻子。”
舒衍并没有露出什么同情的神色来,思索了一下,冷静的问:“你是有什么事情想交代我?”
静姝一笑,舒衍果然是舒衍。
附近的人早都被清走,她抿了抿唇,道:“夜寒川和谢家有仇,你是知道的。我变傻之后,有些事怕是注意不到,如果他真的有所异动……”
静姝深吸了口气,“你带着我父皇、母后和承宣,能走多远走多远。”
当然,她也会尽最大能力,让夜寒川放弃对谢家动手。
“那你呢?”舒衍眉头不展。
“我?”静姝苦笑一声,“我和他之间瓜葛太深,已然分不开了。”
“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对不起。”
静姝垂下目光,她到底是欠了舒衍的,还都没法还。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舒衍笑起来,眼角眉梢的弧度弯弯,“我是个商人,你带着我赚钱,我帮你做事,很公平。”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最好还是把你们之间的矛盾解决掉,不然你不再是长公主,可就不能跟我做交易了。”
这话里的调侃显而易见,而他笑容轻松明媚,是夏日天地间的朗朗日光。
静姝压下心底的涩,同他玩笑道:“怎么说听风也有我一半,卖情报的钱,你总该分我点吧。”
“哈哈哈,亏不了你的。”
***
锦如在外面替静姝收拾行装,静姝自己坐在书房里,拿出一块特别的墨,慢慢地磨了起来。
她已经能察觉到脑子有些许的昏沉,只怕清醒的时间不多了。
柔软光滑的宣纸被裁成一个小条,一头用镇纸压住。
静姝捡了一根细细的笔,蘸了点浓墨,在上边一笔一划的写满了蝇头小楷。
那是她写给傻子静姝的一封信。
里边清楚的注明了她可以信任谁,以及该做什么事,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写好,她拿了一颗自己小时候最爱吃的糖,和纸条一起封在一个荷包里。
三日后,城门口。
太子殿下亲自为北伐的将士壮行。
厚重悠扬的号角声回荡在皇城内外,绣着夜字的黑色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
“此去是要灭了北越,但你也要好好照顾我皇姐。”谢承宣拿着壮行酒,低声对夜寒川道:“你若对不起她,大周想做她驸马的青年才俊可比比皆是。”
“微臣谨记。”
夜寒川一口饮下杯中酒。
谢承宣也一口喝完,拿过鼓锤,亲自敲响了战鼓。
“出征!”
充满冷意的声音被一个个人接连传出去,讨伐北越的大军正式开拔。
静姝混迹在军队中间,跟她一起来的还有锦如、秋月、陆达等人。
“殿下有我们照顾就好了,茯苓姑娘歇歇吧。”
休息时,茯苓想要帮忙照看静姝,锦如得体又坚定地拒绝了她。
公主虽然说了要送她回北境的家,但显然不大喜欢她。锦如作为静姝身边最贴心的人,很机智的对她保持了尊敬又疏离的态度。
茯苓抿了抿唇,“你们是不是很讨厌我?”
“怎么了?”夜寒川刚同几位副将商议完行进路线和兵力分配,一过来就见到这一幕。
茯苓福了福身,“没什么。”
旁人对威远侯都保持着又敬又畏的态度,但于锦如来说,她实在见过威远侯太多次,还曾有幸见过他和自家主子亲密,多少没了些敬畏感。
“禀侯爷,殿下之前交代过,此行要送茯苓姑娘回家,不劳烦她做事。”
夜寒川闻言点点头,对茯苓道:“她身边照顾的人够了,你照顾自己即可。”
说罢越过两人,直奔静姝。
出征后静姝又变得痴傻起来,此刻正双手抠着马车门,小心翼翼的往外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贼。
夜寒川想打开门,被她死死地按住。
“别动。”静姝压低声音,严肃道:“危险!”
“没有危险。”夜寒川让她看外边花红柳绿的样子,“那还有条小溪,里边有虾蟆儿,你要不要看看?”
“馍儿?”静姝疑惑地探出整颗脑袋。
夜寒川不动声色的推开被她抠住的车门,“是啊,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