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啊,您说到关键点了。
他们的技术确实没有那么强,做的都是低端产品。
这低端解码芯片竞争很激烈啊,就南方寨都那边就有两家比较大的,现在毛利率30%都保不住,还在往下掉。
不过边合选择的是MIPS的架构授权,授权费用倒是低不少,能把芯片做得更便宜有成本优势,这点还是有点打动我的。”
曹深点点头,一笑:
“MIPS的架构授权是很便宜,而且有能力的公司还可以使用MIPS指令集开发自己的CPU,指令集还可以不受限制扩展。”
姚坤觉得曹深与自己简直不谋而合: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边合用MIPS来做,就算以后芯片竞争不过,他们还可以自己做MIPS架构的CPU IP来卖嘛,别人淘金,他卖牛仔裤,也算是一条路。
CPU IP这块,还可以根据客户的需求定制化开发,还能收点定制费。
您也说了,消费电子市场很碎片化,针对不同的场景有不同的定制芯片来跑,岂不是既能提高效率也能降低成本。”
说完姚坤眼巴巴的看着曹深期待进一步认同,好让自己下个决断。
然而曹深却摇了摇头:
“姚总,我不认为芯片定制化开发是一条发展路径。
你想啊,一个芯片支出的大头就是研发和流片。
但有一个边际成本递减的特征,出货量越大,单颗芯片的成本会被均摊得越低。
定制都是小市场,出货量都不大。
而且定制的话你还不能复用,研发成本一直摊薄不了。
另外,MIPS这种架构授权会导致一个问题,看起来是谁都能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指令集的开发和扩展,百花齐放,开发者多,生态蓬勃。
但这也导致了互相之间的不兼容,同样的软件在一家MIPS CPU上能跑,在另一家上面就跑不了。
时间一长,软件开发者就不干了,这种割裂的情况会导致无法诞生大的软件厂商。
你没办法让下游合作伙伴发展,发财,人都是很现实滴。
你说为什么手机厂商用ARM 架构的芯片,那就是因为他们的指令集是官方严格管理的,兼容性很好。
只要是ARM架构的手机芯片,无论是哪一家的芯片,安啄操作系统都能跑起来。
但要换成MIPS的,不同家的芯片,每家的操作系统还不一样,操作系统都不一样,软件应用开发者就更得改了,类都累死了。
您现在的智能手机,比如微话这个应用,你随便换一台安啄机都能装。
但这要是MIPS架构芯片的手机,你不同手机还得去找不同版本的微话才行。
你说,微话要是为了拓展用户,一百个手机型号,可能就得开发一百个版本的微话。他急不急?微话有钱公司大能这么搞,创业小团队呢?根本就负担不起。
MIPS阵营就诞生不了安啄这种统一的操作系统。
干这行,要将商业话语权握在自己手里,指令集和操作系统你手里必须能完全控制一样。
你看Intel和微软为什么牛逼,为什么叫Wintel联盟,人家就是一个拿指令集,一个出操作系统联合发展。
水蜜桃公司为什么这么牛逼,他自己又控制指令集又有操作系统。
智能手机为什么ARM和安啄凑一起了?一样的道理。
所以,MIPS现在的生态看起来繁荣,看起来开发者很多,但整个盘子不大,繁荣是碎片化导致的虚假现象。
而且将来这种碎片化前景一点都不好。”
指令集什么的,姚坤不懂,但get到一个关键点:
“你是说,将来MIPS架构会没落,以后干不过ARM了?”
曹深点点头:“姚总您真是厉害,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