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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王伟的进一步通知让李邺确定了对方的目标,他们果然是针对船队而来。
夜色中,数千战船静静地停靠在永济渠西岸,所有易燃烧的物品都已经收了起来。
田悦的三万骑兵是沿着东岸南下,虽然李邺看不上这支骑兵,但他绝不敢轻敌,毕竟这三万骑兵都胡人,包括李正已的一万四千人和田承嗣的一万六千人,作战经验丰富,骁勇强悍,李邺已经下决心将这三万骑兵全歼,绝不给他们逃回去的机会。
远处十几里外,三万骑兵在黑暗中出现了,他们没有走官道,而是在一望无际的旷野内疾奔,这一片上万亩的土地原本是麦田,但死去的人太多,麦田荒芜,变成杂草地。
铁蹄敲打着大地,发出闷雷一般的轰隆隆声响,大地在颤抖。
前面是一大片树林,根据探子的消息,越过树林就能看到停泊在河中的船队,而唐军是河对岸驻扎。
田悦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将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最怕畏手畏脚,要么撤退回去,要么就放手大干一场,享受成功或者失败。
“全速前进!”
三万骑兵如风驰电掣般向树林中奔行,他们个个骑术娴熟,纵马疾奔,冲进了树林。
骑兵在树林内风一般穿行,很快便穿过了两里宽的树林,只见河面上的船只一艘接着一艘,一眼望不见头。
可惜都停泊在西岸,无法直接在船上泼洒火油燃烧,但可以用火箭,这也是田悦一直想用的纵火利器,三万支火箭足以烧毁一切。
田悦厉声大喊:“火箭射击!”
这时,三万骑兵的队伍已经散开了,有的人原地射击,但大部分骑兵继续疾奔,寻找更好的猎物。
河面上,一支支火箭掠过三十丈宽的河面向停泊在对岸的战船射去。
战船看起来很安静,但实际上两万五千士兵埋伏在船内,他们就蹲在船舷下,其中五千士兵负责灭火,当火箭射到船上,他们立刻用湿被褥扑灭。
而另外两万人手执弩箭,枕戈以待,‘呜——’随着长长的号角声响起。
两万士兵一起现身,举弩向对岸的骑兵射去,箭矢如暴风骤雨,岸边上的敌军一片惨叫,不知道多少人被箭矢射中。
这里面还伴随着“轰!轰!”的爆炸声,这是爆裂箭射中了对方骑兵。
田悦见对方有准备,大喊道:“火油倾倒在河中!”
这也是他们的杀手锏之一,几千袋火油倒入河中,被火把点燃,河中变成一片火海。
但唐军早有准备,将砍伐的树木一根根连起来,固定在河面上,就形成了一道阻拦堤,火油漂不过去,烈火只在河中一半燃烧。
三万骑兵顶不住两万弩箭密集的箭雨,伤亡已超过三成。
就在这时,远处喊杀声震天,埋伏在外围的五万唐军骑兵杀来了,魏博军骑兵一阵大乱,加上顶不住船上的箭雨。
田悦见势不妙,大喊道:“撤退!撤退!”
“呜——呜——”
撤退的号角声吹响,不到两万骑兵掉转马头向北方狂奔。
他们奔进树林,不料树林忽然燃烧起来,瞬间变成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烈火迅猛蔓延。
数千骑兵困在树林内,人喊马嘶,进退不能,很快便被烈火吞没了。
冲出树林的六千骑兵却迎面遭遇唐军重甲步兵拦截,像一堵人墙拦住了数千骑兵的去路。
黑暗之中,魏博军骑兵看不清对方,六千骑兵纷纷拔出战刀,向重甲步兵冲过去,企图冲垮对方突围。
但迎接他们的,却是重甲步兵残酷无情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