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崇祯欣然说道,“你父皇我可不想学太祖高皇帝,每天都是四更睡五更起,一天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净顾着批阅大臣的奏章。”
“你父皇我得把所有的时间和所有的精力都腾出来。”
“致力于打仗,致力于为大明招讨叛逆以及开疆拓土。”
说到这里一顿,又说道:“说到打仗,你父皇我是专业的。”
“儿臣明白了。”朱慈炯击节道,“儿臣将来也要学父皇您,将朝政交由大臣处理,将专业的事都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儿臣就只管带兵打仗,开疆拓土。”
“对喽,开疆拓土才是皇帝和国王应该干的事。”崇祯微笑了笑,又抬头将目光投向北方,似能越过虚空看到几千里开外的四川。
本来想着平定沙定洲后,顺手把四川的张献忠也给收拾了。
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了,因为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等做好征讨张献忠的准备工作都快要到十一月底,然后行军至少两个月,打仗就按六个月,张献忠可不是沙定洲这草寇能比,张献忠已经形成了一定气候。
这一来,直接就拖到明年的七八月份。
这样肯定不行,那时候建奴和伪顺早就打完了。
所以只能等将来有机会再腾出手来收拾张献忠。
好在杨展在四川打得还算不错,上次秦良玉不是还说杨展已经打到眉州?历史上好像也是这样,张献忠召集了十几万大军,准备杀回武昌,结果却被彭川口被杨展打得大败,被赶到川北,然后又被豪格的清军所败。
这个世界的世界线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
豪格都已经死了,豪格大军就更加不可能入川。
所以说张献忠不会再被雅布兰一箭射死,杨展也不一定会被手下给谋杀,那就让这对宿命的对手再纠缠几年。
倒是伪顺和建奴的土默特之战,不知结果如何?
但是从时间上看,差不多也应该分出胜负了吧?
……
“阿嚏!啊嚏啊嚏!”
多尔衮忽然感到鼻头发痒,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主子,天凉了,快把大氅披上吧。”侯方域赶紧拿来一件白狐皮大氅,贴心的替多尔衮披在身上。
多尔衮却完全没有感觉到。
多尔衮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河滩之上。
河滩上,只见伪顺军的马步大军正在涉水过河。
在君子津与伪顺大军对峙了快半年,从四月初一直对峙到九月底,中间大大小小打了一百多次战斗,今天终于迎来了最终决战。
是该分个胜负了,因为八旗勇士们都已经累了。
更何况,漠南很快就要进入到冬季,天气也不允许战事再拖下去。
这之前,每次清军想要寻求决战时,伪顺总是坚守对岸营垒不出,清军几次想要渡过黄河发起强攻,却都被伪顺军给打了回来。
可这次,伪顺军却一反常态主动渡河发起进攻。
多尔衮对此自然是正中下怀,当即下令清军列阵迎击。
洪承畴对此却难免有些担心,说道:“主子,伪顺当了六个月的缩头乌龟,之前无论我们大清兵如何挑衅搦战,都是坚守不出,可为何今天却一反常态主动渡河攻击?奴才怀疑其中另有玄机,是以主子还是需小心才是。”
“另有玄机?能有什么玄机?”多尔衮道,“担心伏兵?君子津地势开阔,一眼就能看到几十里外,伪顺伏兵难不成还能从地底杀出?”
“伏兵肯定不可能。”洪承畴道,“但或许也有一两样厉害的杀招。”
“唔。”多尔衮若有所思道,“亨九,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有燧发枪作为杀手锏,伪顺指不定也有同样的杀手锏?”
“总之小心没大错。”洪承畴道。
多尔衮以马鞭无意识敲击着马靴,沉吟片刻后说道:“那咱们就换个打法。”
“八旗汉军就先不参与此次决战,就留在后阵待命,与伪顺的决战就交给绿营、八旗满洲还有八旗蒙古,兵力应该也足够了,毕竟是半渡而击。”
说到这一顿,又道:“这样就算战场上真的发生意外,八旗汉军也能及时支援,八旗满洲、八旗蒙古还有绿营也能安全撤回。”
就在出兵漠南之前,多尔衮对所有的降军做了整编,统编为绿营,兵额十二万,其中六万绿营兵负责驻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