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多年,盛晚对他并不陌生。
“约翰叔叔,这位是我的朋友,他是陪我一起来看望爸爸的。”
约翰看了眼陆让,微笑,“原来是小姐的朋友,劳烦在外面稍等,先生现在只想见小姐一人。”
盛晚和陆让对视一眼。
只单独见她一个,是有什么事需要单独交代?
但褚良平的伤势,据说并不严重。
盛晚笑了笑,“好,那陆大哥,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出来,不会让你久等。”
陆让看她一眼,点头。
盛晚推开门,首先观察了下病房内的情况,只有躺在病床上的褚良平一人,并没有其它人。
盛晚没有关门,一边慢慢往里走一边开口,“爸爸,医生说你伤势怎么样?怎么会突然发生车祸?”
褚良平看见盛晚,脸上扯起一抹温和的笑,放下手里的文件。
“遇到对方酒驾,只是一场意外。”
盛晚看了眼褚良平额头上的伤口,确实没有很严重,松了口气,“电话里听到您出了车祸,吓死我了,不过既然受伤了,就不要再看这些文件了,反正就算您一两天不工作,公司也倒不了!”
“可公司会因此减少许多收益。”
“您赚的钱已经够多了,钱够用就行,什么时候赚都可以,但是身体不能,况且,我现在也可以挣钱,以后也有能力照顾您。”
褚良平听罢,伸手点了点盛晚的额头,“你啊,年纪还小,不懂这些,等爸爸以后退下来,公司这些都是你的,以后你嫁了人,至少自己有底气,不怕被夫家欺负看不起!”
盛晚看着面容慈爱的褚良平,脸上带着笑,心情却是像被打翻的五味瓶。
褚良平看起来还是那个亲切和蔼的父亲,一切都是在为她的未来筹谋。
可是,他却亲手,把刀捅进今阳的身体里,想要杀掉她爱的人。
“小晚,怎么了?”
盛晚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低落,今阳前阵子刚受伤,现在您又出了车祸我在想,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庙里拜拜。”
她说这话,存着试探,想看看褚良平的反应。
褚良平只是失笑的摸了摸盛晚的脑袋,“你不是从小就不信这些,现在倒是信起封建迷信了。”
盛晚看着褚良平,眼神认真,“如果祈福有用,我愿意相信。”
希望一切都是误会。
褚良平还是她记忆中温和慈爱的父亲,今阳身上的伤也和他没有关系。
褚良平看着盛晚,神色微顿,而后轻笑了声,“到底还是个孩子,放心,只是意外,爸爸和今阳那孩子,都只是意外。”
盛晚垂下眼,“嗯。”
盛晚在病房陪褚良平聊了会儿天,就和陆让回去了。
路上陆让询问情况,盛晚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希望我过几天和他一起回国外。”
用褚良平的话说,他一生未娶,只有盛晚这么一个养女,日后家产必定是要由盛晚继承,他希望盛晚能够尽快熟悉接手公司的事务。
“你觉得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盛晚和褚良平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褚良平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伪装,盛晚也算是对褚良平最了解的人。
盛晚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他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