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看着他深情的眼睛,闭上双眼,颓然放下匕首。
“我说过,如果我爱的男人有了其他的女人,就当我是上辈子欠了情债,这辈子来偿还玥,到今天为止,我的债算是还清了,从今以后,我们”
赵祥玥伸手攫住她的手臂,打断她伤心的呢喃“你到底在哭什么?说的话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有别的女人了?”被药性侵蚀的脑子,总算渐渐清明。
可是白婷儿的话却让他莫名其妙。他问她哭什么,还说他什么时候有别的女人?他是当屋里这些人眼睛全瞎了,床上一个活生生的铁证,有得抵赖吗?!白婷儿这时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
“赵祥玥,你给我回头看看你方才躺的床!”看来她的眼泪是白流了,她双手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使劲推他。
赵祥玥依她所言回头一看,床上的许广仙刺眼极了!聪颖如他,立时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他脑袋里挥不去的昏沉感又是从何而来。该死!许广仙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他下药!不过更该死的是他竟然中了她的计,听信她即将离宫特来向他辞别的理由,贪嘴喝了打小就喜爱的卤花蜜完了。
就为一碗甜水犯下大错他要怎么请求白婷儿原谅?就算真的碰了许广仙也非他本意,他被下了药呀!火冒三丈的赵祥玥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当成赵祥星。“千影!”
“是,主子,千影在此!”君千影移动时全身酸痛不已,太过紧绷后的放松让他走路时都有些飘飘然,但他不敢稍有迟疑,立即上前听命。
“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拉出去,快马送到南大营的军妓帐里!我要她今天就开始接客,喜欢男人,我就让她受个够!千影,动手!”如滑丝般的嗓音下达了恶毒至极的命令。
赵祥玥紧紧的抓住白婷儿,强压不可能失去她的恐惧,将遭人陷害的怒焰烧向赵祥星“云心,去挽心殿将所有被召进宫的女子全送到驸马府,传旨:着驸马代理朝政期间劳苦功高,特赐”
白婷儿听不下去,伸手掩住他叙旨到一半钓嘴“千影,别拉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里的事你们别管了,出去出去,把所有的人都带走,在我没搞清楚前,谁都不准传出一个字。”
眼尖的她,在君千影上前将泪流满面、浑身发抖的许广仙拉下床时,看到许广仙下身亵裤未褪,然后她继恨自己眼力好之后,又庆幸自己眼力好。因为她看到床上的云香色被褥虽然皱乱却洁净如新,上头连半点污痕都没有!
照她进来时两人相拥卧床的样子,加上床架周围又没有任何净水,真要做了什么,他们应该还来不及清理激情后的秽物。既然床榻上没有痕迹,也许、可能、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吧?!
穿越一条接一条的回廊走道,迎面遇着许多太监及侍婢向她福身行礼,不过她没有停下脚步,充耳不闻身后的叫唤声。
“白主儿,您别跑得这样快,小心撞着了”云心及燕脂无奈的跟在白婷儿身后跑,紧张她可又不敢拉住她,怕一个不小心反而害得她跌倒。“你们很烦耶!”
白婷儿没停下脚步就算了,还回过头来扮了个鬼脸,愉悦的笑声从她嘴里逸出,让云心她们不觉也扯出了笑。
远远瞧见她的侍婢们都机灵的闪开让路,所以白婷儿很顺利的在宫里东窜西跑,就在她刚要一脚踏上庭园的土地时,一双健臂突地打横来环住细腰,将她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身子被带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她也不挣扎,将小脸埋在那副结实的胸膛里,嘻嘻娇笑。在宫里谁敢贸然对她动手动脚?在他出现的刹那,她就嗅得熟悉的衣服薰香及专属于他的气味,所以没有任何挣扎就窝进他的怀里。
“做什么跑给云心她们追?”赵祥玥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同时使个眼色要云心、燕脂和跟着他的君千影退开。
“好玩嘛!”一路上有墙她就转弯,遇树她就折身,从东跑到西,着实跑了好一大段路。娇喘吁吁的白婷儿仰起脸来,额上的汗珠及双颊的晕红让她看起来可人极了。
还好之前的那场风波中确定赵祥玥没有碰过许广仙,否则就算赵祥玥是无辜受害,她也不可能心无芥蒂,完全不介意。今天能这样与他亲匿,还真得感谢许广仙没有记清楚那些媚药的用法!
许广仙随意挑中的颤风榴,恰好是五种媚药里唯一除了催情之外还可入药的花草。无论入酒、入菜或是用作薰香,颤风榴都能发挥春药的功效,偏偏最忌与糖或有甜味的东西一起用。
习艺不精的许广仙什么不加,偏偏将它加入卤花蜜,这下子催情不成,反到成了医疗用的安神药,所以只能弄昏赵祥玥却没半点实际的用处这还真是老天有眼,没让许广仙的计谋得逞,让赵祥玥保住了白婷儿的心。
在白婷儿的同情及赵祥星的愧疚下,好不容易才让许广仙免去沦为军妓的恶果,只着许兴将她领回家去严加管教,本会遭到株连的许家也逃过一劫。
当然,要赐给驸马的众女也因为旨令被白婷儿拦下而未成真,这让赵祥星大呼好险,因为摄政王的旨令等同于御旨,一经颁布后就无法更改,到时候她要如何收拾残局?不过一切都顺利的结束了。